103. 103(2合1) “我一個人一組!”……(1 / 2)

103

夜色濃稠,月光灑在前院的湖麵和薰衣草上,臨近半夜,在一整個彆墅區的靜謐中,一輛賓利從大門駛進院子裡。

蔣彥恒看著前座的危叔,淡聲道:“今晚辛苦了,回去早些休息。”

危叔笑嗬嗬道:“先生和夫人也早些休息。”

兩個人說話間歇,徐輕盈已然推開車門下了車,在拂過的夜風裡,神情困倦地打著哈欠。

“你酒會上不挺有精神?”

“和人談生意我當然有精神。”

徐輕盈剛坐上車就脫了高跟鞋,這會兒也沒穿上徑直拎在手裡,光腳踩在院中的青石板上走進屋子裡。

蔣彥恒在後麵看著徐輕盈一階一階地樓梯踩著往上走,驀地想起了那次“同居”,徐輕盈不見外地坐在他臥室沙發上和躺在他臥室床上。

他低頭解開腕上的手表,不禁輕哂,徐輕盈倒一次比一次不見外。

兩個人的臥室在同層,分開時誰也沒特地打個招呼,目標明確地走向各自的臥室。

徐輕盈伸手握住臥室的門把手。

臨開門前,徐輕盈還在想,梔梨應該睡著了,等下進屋不能開燈,不然肯定會吵醒小孩兒。

屋門打開的一刹那,明亮的燈光晃下來,映亮了徐輕盈臉上稍有錯愕的表情。

徐輕盈拎著高跟鞋輕手輕腳地走進屋子,裡麵鋪著柔軟的地毯,很難聽到什麼腳步聲,繞過休息區,正中央的大床映入眼簾。

梔梨側躺在被窩裡,懷裡還抱著一個一米多高的柴犬公仔,軟嘟嘟的臉頰壓在枕頭上,泛起了極淡的淺粉色。

看著梔梨睡得正香的樣子,徐輕盈的目光倏地柔和下來。

床頭櫃上,放著一張小卡片。

[媽媽,我先睡覺啦,晚安,親親!媽媽回來一定一定一定記得給我親親喲!]

卡片上的“得”和“喲”塗塗改改了三次,估計是小孩兒從哪查到或者問了誰剛剛學會的字。

“寶貝兒,你也太貼心了。”徐輕盈將卡片妥帖地收起來,俯身隔著柴犬公仔親了親梔梨的小鼻尖,“寶寶,晚安,媽媽愛你。”

此時,蔣彥恒的臥室也是燈火通明。

蔣彥恒將剛解開的腕表摘下來,抬眸看坐在沙發上的蔣越瀟,眉峰輕挑,“大晚上你有事?”

“有件事你必須配合。”

“我必須配合的事情。”蔣彥恒走進衣帽間放腕表,脫西服,掀開眼皮看向也走過來的兒子,冷嗬道,“那就剩和你斷絕關係這一件事了。”

蔣越瀟:“……”

蔣越瀟板著臉,酷酷道:“和梔梨有關。”

蔣彥恒一眼就看出了蔣越瀟的心思,這是用小不點拿捏他,真難得,他兒子居然學會動腦子了。

“說。”蔣彥恒解下領帶,“借錢買禮物免談。”

蔣越瀟忍不住了。

他學著徐輕盈朝蔣彥恒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剛翻一半,看見蔣彥恒轉過身,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撞上。

“……”蔣越瀟冷笑一聲,將這個白眼翻完了。

“梔梨有個願望。”

“繼續。”

蔣越瀟冷著小臉,一字一句道:“梔梨想和全家人一起睡。”

說完,蔣越瀟就緊緊盯著蔣彥恒的臉,時刻準備從他臉上也看見或驚訝或愕然的表情,但蔣越瀟失望了。

他爸不愧是在商場上風裡來雨裡去的人,即使聽到一起睡也能泰然自若。

“出去吧。”蔣彥恒擺擺手。

蔣越瀟堵在衣帽間門口,一臉不悅道:“什麼就出去,你答不答應?”

蔣彥恒認真反問:“我有拒絕的理由麼?”

“行。明天我再問問奶奶。”

“你不用問了。”蔣彥恒伸手敲了下蔣越瀟的腦門,語重心長道,“我們周四在哪看流星雨?”

蔣越瀟心說還能在哪,肯定在D市私人營地啊,家裡的管家很早前就和營地負責人交代過了,他們看流星雨的東區不再往外預定位置。

等會兒。

營地看流星。

蔣越瀟臉上掠過一絲恍然。

他們家的營地配置有自帶獨衛和大床的帳篷,也有打地鋪的團體帳篷,所以他完全能讓全家人住在團體帳篷裡啊!

蔣彥恒垂眸打量著狀若恍然的蔣越瀟,輕嘖一聲。

這個兒子在人情世故上還挺有腦子,像是陶以其和仇洋那天的行為,蔣越瀟肯定看出了貓膩,但某些小事上,他怎麼就這麼笨呢?

難道養閃電被閃電傳染了?

蔣彥恒把蔣越瀟趕出臥室,兀自思考一個問題,這個臭小子不會把小不點也帶傻了吧?

——

周四這天,老天爺獎勵了一個大晴天。

梔梨和馬場的二寶說了會帶流星視頻回來給它看,這才坐上邵爺爺送的兒童車往家裡開,一路上將兒童車開出了跑車的氣勢。

“媽媽!”

梔梨一邊喊人一邊像一陣小旋風似的衝進臥室,找到正在裝行李的徐輕盈,輕輕喘著氣,雀躍道:“我上完馬術課啦,我幫媽媽收拾行李。”

像被褥,食材等在營地都有提供,從家裡帶去的東西還比不上參加《閃亮的孩子們》綜藝多,不過,徐輕盈也沒拒絕梔梨,而是捏了下梔梨的小耳朵,寵溺道:“媽媽太需要寶寶的幫忙了,你能先把浴室的收納包拿來麼?”

梔梨揚起笑臉,“能!”

“對了,你大爺爺下午六七點來,你的畫畫完了麼?”

“畫完了。”梔梨噠噠噠地跑到桌邊拿起上麵的畫麵和小卡片,挺著小胸脯,很是驕傲道,“有大爺爺的畫和給大爺爺的投資,我全都畫完了喲。”

徐輕盈很捧場地鼓掌,“寶寶真優秀!”

可能被徐輕盈誇過一次,當梔梨將畫卷和卡片送給蔣老爺子時,杏眸亮亮地盯著蔣老爺子,眸底的期待讓蔣老爺子摸不到頭腦。

“大爺爺,我畫的好看麼?!”

“我看看。”

畫上的人,蔣老爺子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

一個老人被吊繩掛在樹上,兩隻手握著線軸,順著他仰頭望向藍天的目光能看見一隻橙色的風箏。

蔣老爺子在畫中人笑出來的雪白牙齒上多看了幾秒,不緊不慢地卷起畫卷,小孩兒肯定是眼花了,放個風箏而已,他怎麼可能笑成這幅蠢樣。

結果,蔣彥恒路過看了一眼,冷淡點評道:“梔梨畫得略有收斂,您當時不止笑出了四顆牙。”

他前天趕不上看直播,但昨天周三也看了網上的一些視頻片段,蔣老爺子在樹上笑得那叫一個開心,那叫一個放飛。

蔣老爺子:“……”

蔣老爺子轉移話題道:“這個投資是什麼?”

手裡的小卡片輕得很,畫的Q板火柴人也是咧開了四顆牙。

梔梨還沒回答,蔣彥恒就幫忙說道:“梔梨看中你,投資你,往後你賺的錢得分梔梨一半。”小不點總不記得報酬問題,不能做虧本買賣的認知必須從小樹立。

蔣老爺子睜大眼睛,“你為什麼投資我?”

手裡輕飄飄的卡片頓時變得沉甸甸,然而,蔣老爺子就是沒想過將卡片還給梔梨,反而關心梔梨為什麼投資。

梔梨笑道,“大爺爺昨天給我錢了也是相信我投資我呀,我也相信大爺爺,所以要投資大爺爺!”

“大爺爺,我還沒賺到錢。”梔梨指了指被蔣老爺子抓在手裡的小卡片,“等我賺到錢了,大爺爺就拿這個來和我兌紅票票,我肯定會賺很多很多紅票票來投資大爺爺!”

蔣老爺子:“……”

一模一樣的事情,怎麼從梔梨嘴裡說出來突然中聽了。

問題還是出在蔣彥恒身上。

蔣老爺子越看蔣彥恒越不順眼,當兩輛房車停在門口時,蔣老爺子毫不猶豫地走向了梔梨坐的前一輛,畢竟後一輛有蔣彥恒這個說話不中聽的後輩。

蔣彥恒單手插兜站在房車門口,神情冷峻地望著蔣老爺子,淡聲提醒,“前一輛車上坐的是梔梨,越瀟,越寒和池宙,還有徐輕盈、池君寧,閃電也在上麵,您再上就超載了。”

他們兩家人開了兩輛車,後麵一輛車坐的宋茵,左奶奶,池宙爺爺,池宙爸爸,蔣彥恒和蔣老爺子六個人。

梔梨正背著鴨屁屁背包往車裡鑽呢,聽到這話又回過頭,脆生生地叮囑蔣老爺子,“大爺爺,我們不能超載,很危險噠!”

“我知道!”蔣老爺子氣得腳步重重地走向後麵一輛車,上車前,還用肩膀很不客氣地撞了一下蔣彥恒,“越長大話越多!”

小時候那樣冷冷淡淡地不說話的樣子,比現在討喜多了。

“您話倒是少。”蔣彥恒在蔣老爺子後麵上車,不冷不熱道,“小孩兒送禮物都不誇一聲。”

早早坐在車裡的宋茵,左奶奶,池宙爺爺以及池宙爸爸,不約而同地望向蔣老爺子,眼神裡充斥著不同程度的譴責。

蔣老爺子:“……”

另一邊,梔梨拽著背包帶走進車裡,杏眸微微睜圓,驚訝道:“這個車子好大,像一個特彆大的屋子。”真的大屋子,梔梨覺得這輛大車子的長度比舅舅家的客廳還長,整體空間好像也比舅舅家的客廳大。

掛起來的電視機,臨著兩邊推窗的卡座,再旁邊還有床,儲物櫃子和洗手台,梔梨蹦蹦跳跳地往裡走,探秘寶藏一樣挨個小空間看。

小型廚房,衣帽間,浴室,應有儘有。

徐輕盈將行李箱放在衣帽間,出來就看見梔梨在車子裡尋寶似的來回晃悠,忍不住笑出聲。

“幸虧和你們看流星雨了。”池君寧走過來,“我家這房車自從買了還沒用上三次。”

徐輕盈聳了聳肩,“你們至少用了,這輛車據說第一次上路。”

他們坐的這輛是蔣家的房車,後麵那輛是左奶奶家的房車,兩個房車內部麵積都有三四十平,市麵售價四千來萬的樣子,內裡配置頂得上五星級酒店的高級套房,結果,兩家的房車都不曾真正的派上用場。

落座的時候,車子裡的大人和小孩兒很自然地分了兩波。

梔梨,蔣越瀟,蔣越寒和池宙坐在左側的卡座,閃電硬生生擠在了梔梨和蔣越瀟的中間,不管蔣越瀟怎麼瞪它,他也不挪窩。

徐輕盈和池君寧坐在右側的卡座,自從在綜藝上認識兩個人就飛快熟絡起來,這會兒一邊吃水果一邊談八卦。

“我們玩這個吧!”梔梨從包包裡翻出一份疊疊木,脆聲道,“這是邵爺爺剛送我的禮物,上麵的疊疊木都有刻紋呢。”

池宙抽了一根木條低頭打量。

在純木的木條上果然刻著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熊。

蔣越寒扶了扶鼻梁上的銀色半邊眼鏡,“我們有四個人,分兩組怎麼樣?我看我和堂妹坐在正對麵,那麼我和堂妹就——”

“我和梔梨一組。”蔣越瀟乾淨利落打斷道,“我和梔梨坐在一側,你和池宙坐在一側,這麼抽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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