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起司的想法,邀請咒鴉來見證的事情本該在當天下午完成。可咒鴉的手臂與灰塔現狀的情報具有更高優先級,打亂了他的計劃。結果就是,他不得不把這個關子賣到第二天早上。
不過這也是好事,早在起司和咒鴉在交談的時候,兩名學徒就被指派了一個任務,這個任務讓他們徹夜未眠,清早時還一副體力不支的樣子。
不過所有知曉或猜到他們任務的人都不會苛責二人,畢竟一晚上搬走一座圖書館,對他們來說絕不是簡單的任務。
清晨,沒有照常升起,風雪越發肆意,一晚的雪花堆積出更加厚實的地毯,卻沒有帶來絲毫溫暖。任誰來看,這樣的天氣也已經是冬天,可按照曆法,現在才正在秋季。
在這反常的天氣中,本該躲在影子裡的生物紛紛走上街頭,仿佛世界的日夜已經錯亂,被錯認為長久的秩序即將迎來改變的瞬間。
事情當然不是如此,這些聚集到溪穀城地上的人,都是昨晚臨時接到邀請才來的,他們也被要求作為見證者。
風雪中,隻有很少的人直接站在空地上,大部分來賓都躲藏在廢墟裡,等待著灰袍的到來。最開始,是愛爾莎的出現。紅狐那頭標誌性的紅色長發,以及在人類與非人之間通行的外交官身份,都讓她在王國中有著不小的名氣。
和灰袍法師的風傳加劇了名氣的傳播門檻,如果單說一位冰霜衛士的外交官如何功績卓越,感興趣的人隻會是關注這方麵的少數派。可要是在這名外交官的頭銜前加上灰袍法師的情人,那不論是女巫還是食屍鬼,都會在茶餘飯後八卦。
這也算是某種天性,社交動物免不了對他人的**和秘聞產生興趣,更加免不了想將其作為自己談資的**。在坊間流傳的謠言中,起司和愛爾莎的故事一再誇張,甚至連孩子都已經被編出了了好幾個。
不過那些傳聞今天之後可能就會改變了,因為從灰塔裡走出來的孩子,隻有兩個。
稍微有些見聞的人都會認得海倫,一來是因為她作為女巫團的寵兒,經常會跟著女巫們出席許多場合。二來,作為胎兒時就被魔法影響過的個體,海倫的外貌是非常漂亮的,尤其是她給人的感覺,哪怕她的態度不夠禮貌,依然能給人不錯的印象。
當然,這種來自無形的細微影響,對具有魔力的施法者和抵禦魔力的生靈來說並無作用。
而尤尼,不需要介紹。頭生鹿角的男孩走到哪裡都很容易被人記住,何況他身上可不止這一種動物特征。仔細觀察的話,尤尼比起男孩長了鹿角,更像是各種動物的外表湊成了一個男孩。
早在起司帶他回來的時候,人們就已經對尤尼的來曆有了不同的猜測,其中不乏頗具神話色彩的故事,例如起司在旅途中收集了一頭鹿的角,一隻鷹的眼,一隻猿猴的骨骼…最後當灰袍抵達終點時,他就用一路得到的動物組成了一個男孩。
當然還有人惡意的猜測,尤尼是灰袍法師的孩子,那詭異的外表是施法者後代的詛咒,跨域了神秘之門的法師已經不再是人類,他的後代也無法成為人類。和這些相比,猜測尤尼與德魯尹有關的說法就顯得不夠刺激,也不夠有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