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位於冰原上的一處庇護所正式完工。從外麵看去,這裡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丘陵,它的外觀經過了詛咒,幻覺,暗示等一係列魔法的偽裝,同時又以大量的複雜法陣進行加固。
毫不誇張的說,哪怕是一頭成年巨龍從上方向避難所吐出身體裡的所有吐息,也無法真正對它造成破壞,甚至不見得能擊破它的偽裝。這也正是起司他們對外部設計的初衷,鑒於銀匠和一頭巨龍有盟友關係,他們就必須防備到這一點來布置防線。
所幸起司他們都不必憑空猜測巨龍吐息的威力,不論是以米戈和金龍姐妹的吐息作為參考,還是以曾經親身經曆過的銀龍吐息作為參考,他們都有非常充足的經驗和資源來實現最理想的設計。
「這下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咒鴉坐在避難所的門口,看著外麵呼嘯著的風雪,高強度的施工遠比長時間的研究要累人,尤其是他們又要充當設計者,又要充當建築者的時候。此時一鬆懈下來,覺得渾身再沒什麼力氣。
「我還沒問你呢,為什麼選在這個位置?它雖然沒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可以沒有什麼特彆合適的地方。」
起司走到咒鴉身邊,遞給他一杯熱水。在這個寒冷之地,熱量是最美味的調味料,哪怕是水,隻要是熱的也分外甜美。
「那當然是因為它符合某個標準,用黃道占卜法來推算,這裡是所謂的吉位,在這裡駐紮會有好事發生。」
咒鴉喝了口熱水,說出了一句讓起司把嘴裡的水噴出去的話。而後他就得意的笑了起來。
「黃道占卜法不過是普通人自己研究的占卜方式,並不牽扯到魔力的流動,最多隻能算是神秘學的範疇。我不得不強烈懷疑你的專業性。」起司倉皇的吐掉嘴裡的水,向同門發出了抗議。
「他顯然是在胡說。不過如果你仔細推測一下的話,這裡可能還真的是那個什麼占卜法的某種吉位。看不出來,你難道平時和常人交流時都把自己裝成是個占卜師嗎?」
長夏悠哉遊哉的端著水杯,靠在兩人身後的牆壁上。
「未知能帶來恐懼,恐懼是操縱人最好的利器。如果我要向那些蠢貨證明自己確實是法師,就必須向他們展示不可思議的奇跡,還要因此被質疑,引發一係列麻煩。與其如此,我不如說自己是他們觀念裡的占卜師,神秘學者,或者預言家之流,這樣他們還更快相信我的話。有些話術運用熟練之後,效果並不比魔法差,再說詛咒本來就是語言的魔法,隻不過這種不動用魔力罷了。」
可能是剛才說的話太多,咒鴉現在的言語中也沒有了那種敵意。他隻是慢悠悠的回答著長夏的問題,而比較了解咒鴉平時居住地的起司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位同門到底是怎麼和周圍原本的居民相處的。具有魔力的法師偽裝成招搖撞騙的神棍?這讓他不由得想起那位大帽子羅蘭。
「總之,如果這裡的位置真的是用什麼確實有效的占卜魔法或預言術敲定的,那它就更有可能被人找到。所以隻要不是這些地方,這片荒原上在哪裡開工都一樣。為了防止猶豫,我就用了這種測定法。」
咒鴉的回答並不出乎起司意料,其實在噴完水後,起司已經明白了同門的思路,現在不過是將其延伸為閒談而已。
最好的防禦不是銅牆鐵壁,而是對方根本就找不到或注意不到,這道理他自然是明白的。
竣工後的閒談很快結束,三名灰袍各自還有要做的事情,物資需要儲備,體力需要恢複,計劃需要製定。以灰塔目前的情況,這個安全屋隻能作為他們的基地,包括圖書館在內的諸多事宜,還是要離開這裡去灰塔或其他同門的所在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