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在奔流城學會這個道理的起司無意再去指責誰,或憤恨於誰的不知變通,人不能要求自己麵前的道路主動敞開,有的路要繞,有的路要鑿。
咒鴉雖然不見得立刻想到起司所想的每個環節,可他的多疑令他從未對這些前來歡迎的同門露出絲毫鬆懈,事實上,在起司和滾石他們攀談的時候,咒鴉都像個站在屋頂上審視下方人類活動的鳥類般看著每個人。
其餘的灰袍
們似乎也不想和這個研究詛咒的法師產生什麼交集,一時之間竟然無人主動和他搭話。直到起司招呼他要先去圖書館看看,中立派的灰袍們才像是突然想起原來起司不是獨自前來。這未嘗不是件好事,信任和接納本非廉價之物,在這些人中,起司和咒鴉確信能夠指望對方,就已經足夠了。
灰塔,一如既往。起司在滾石的陪伴下踏上那些古老的階梯,uu看書 瞬間明白為什麼在風起雲湧的如今,灰塔還會讓自己產生莫名的安心感。那是因為他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座建築,對於起司來說,未知已經成為了灰塔的一部分,所以隻要它還是未知的,不管形式如何變化,它都會讓自己安心。
很諷刺不是嗎?以全知為目標的灰袍法師,卻會因為一個穩定的未知之地而安心。這裡麵的道理,誰又說得清楚呢?不如說,住在房子裡的人真的了解自己房子的每一個細節嗎?他們不了解會影響居住和將其視為家嗎?恐怕都是不會的。
這就是情感不理智的地方,又恰恰是理智不夠情感的地方。允許未知,或許並不是一種無奈的妥協。
當一行人抵達圖書館的時候,一道從未見過的古樸門扉,確實阻隔了進出的通道。起司盯著那扇門看了幾秒,確信它從未出現在自己所知道的任何情報裡,也不曾與自己發生過什麼交集。
「你們所有人,都被這扇門攔住了?」
這問題提的並不怎麼委婉,卻足夠直接。一群灰袍法師,統統被一扇門擋住不能進入自己最熟悉的圖書館。這件事如果在今天以前,都隻會被當成笑話。
「是的,所有人。包括你們剛才穿過的那片區域裡打的火熱的家夥們,我們每個人都嘗試過開門或直接進入裡麵,結果如你所見。」滾石聳了聳肩,說出了一個更令人無法接受的事實。
「那這扇門一定是老師做的。」
這不是玩笑,而是結論。如果這世上存在著一扇令所有灰袍都束手無策的門,那它一定也隻會出於第一灰袍之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