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失去了語言能力,可是希瑟的聽力顯然還是正常的。聽到法師說可以治好她身上的瘟疫,女騎士長激動的抓著起司的衣服,同時用另一隻手揮舞著指向地牢的裡麵。希瑟被關的房間在暗門的入口處,也就是說當起司來到地牢中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女騎士長,對於地牢的其他部分法師還沒有探索。現在通過希瑟的肢體語言起司不難理解,女騎士長的意思是其它跟她回來的烈錘騎士們應該就被關在這個地牢的深處。
“他們也被感染了嗎?”法師問道。
用力的點了點頭,希瑟給予了起司肯定的回答,同時她臉上焦急的表情也愈發強烈。似乎是在敦促著法師先不要管她,趕緊去查看地牢裡其它騎士的狀況。
起司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輕聲安慰了希瑟幾句,然後起身朝著地牢的深處走去。這座地下室比他想的要大得多。甚至法師猜測它的麵積已經超過了地上的部分。這是怎麼回事?一個附帶小型地牢的宅邸還可以理解為主人的特殊需求,但是看這個架勢,這個地下室貌似已經遠大於應該被需求的範圍。雖然地下室的頂部每隔一個部分就有被點燃的蠟燭作為照明,可是隨著走廊的延伸,那些蠟燭也在無法在空氣流通如此之差的空間中提供照明。
不知不覺間,起司已經用了夜視的能力並且通過某種途徑暫時停止了身體對於呼吸的需求。這個地下室在這一段空間中所蘊含的氣體已經不足以供給一個人類呼吸使用了。在深入的過程中,起司也看到了其它的烈錘騎士們,雖然他們在外麵的世界裡也多少有著貴族的身份,可是很顯然,在這個地下室的主人麵前,他們的身份還不足以像希瑟那樣保全他們的性命。那些騎士們像是冬天的臘肉一樣被殘忍的掛在牆壁上的鐵鉤上,從他們屍體的狀態來看,他們生前都被鼠人瘟疫感染了,並且還產生了不同程度的變異。他們的身體在這種缺氧的環境下並沒有腐爛,這讓起司得以仔細檢查他們的死因。
奇怪的是,這些騎士的死因似乎都不是外傷或者瘟疫本身,他們好像是死於某種法師不知道的藥劑,而且這種藥劑的配方從不同騎士身上的痕跡來看還在一直變化著。起司的心裡生出一種異樣的壓抑感,看到這些騎士被掛在鐵鉤上開膛破肚的身體,他意識到殺死這些騎士的人恐怕在和他做著同樣的事情——找到瘟疫的解藥。不過與法師不同的是,對方顯然沒有受過灰塔的深入訓練,所以對於瘟疫的理解還僅僅停留在對普通病症的層次上,不論研究這些的人是誰,他都沒有意識到所謂的鼠人瘟疫,其本質是一個可以不斷擴散的詛咒。
在地下走廊的儘頭,起司發現了一個單獨的房間,這裡已經是正常人類絕對不可能到達的地方,就算是用全速奔跑,普通人也絕不可能在憋著不呼吸的情況下這麼深入無氧地帶。房間的門沒鎖,法師小心的推開了那扇單薄的木門,然後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書房。在房間的桌子上有著一本攤開的筆記,上麵似乎記載著什麼。雖然擁有夜視的能力,但是起司還是需要離得非常近才能看到筆記上的文字。在了這本筆記上的內容後,法師感覺到背後湧出了滾滾的涼意。他似乎抓到了這場瘟疫真相的一角。但是僅僅是掀開著一角來窺視整個事件。起司也感到了發自內心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