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在這裡說了,有什麼猜想也得讓其他人知道,何況城主大人還等著你們呢。”山德說道,同時指了指依然保存完好的城主宅邸,示意幾人還是趕快去將護送回來的物品交給沃夫城主。
幾人點了點頭,他們也知道愛爾莎包裹中的東西事關重大,甚至可以說這東西是現在仍然堅守在這裡的人之所以沒有逃跑的主要原因。其實在混亂剛開始的時候這些人都是有機會第一時間逃離鐵堡的,可是為了等待這個東西送到城主的手上,山德他們才不惜花費了這麼大的代價固守這座宅邸。
穿過城主宅邸的大廳,這裡早就沒有了平時的優雅,傷員,難民,這些人占據著這座建築大部分的空間,而剩下的部分基本也就是作為食品和藥品的儲藏室了。沃夫作為這座城市的實際擁有者以及守護者,現在也隻能在書房中支撐著保護著宅邸的結界。此時的沃夫城主早就沒有了平時的安詳,這個老人可以透過結界來觀看整個鐵堡的情況,而正是因為如此,瘟疫所帶來的破壞也被他全部收入了眼中。
“你們來了?”沃夫的聲音嘶啞,他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看得出來這位老城主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了。
“東西我們拿到了。”愛爾莎說著將自己背包裡的東西倒到了老人麵前的桌子上。那是一顆很奇怪的球體,它足有普通人頭顱大小,呈現出純粹的黑色,可是在這黑色中卻又不時有著點點白色微光閃動。沒有人說的上來這顆球體是由什麼材質做成的,哪怕是咒鴉也僅僅隻是能通過球體附近的魔力變化判斷出這顆球體的不凡。至於其用處或者其它信息也是無從得知。
“好極了,有了它我就能把鐵堡封存起來了。”沃夫將手一抬,那顆球體就像是受到了某種無形的召喚一樣自己滾動到了老人的手邊。
“真的有必要這麼做嗎?我雖然不是很了解守護戰巫的傳承,可是封存一座如此巨大的城市,要付出的代價恐怕會難以估量吧?”咒鴉皺了皺眉說道。之前沃夫之所以派遣他們前去取回這顆被保管在城中其它位置的晶球,就是為了徹底的封閉鐵堡和外界的溝通,把染病的鼠人囚禁在它們的城市裡。
“本來這個法術是為了在強敵進攻的時候等待支援才準備的。沒想到我卻要用它來困住城中的人。”沃夫苦笑了一下,他看著手中的晶球,說道,“這樣的晶球每一個烈錘領的城主都有一個,這是我們為了壁壘計劃做的後手。可是我實在是沒想到它會被用在防止一場瘟疫擴散上。至於這個法術的代價,你不必為我擔心,早在這些城市建立的時候,代價就已經被支付了。我所要做的,隻不過是激活它而已。”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嗎?”咒鴉問道,雖然他剛剛從鼠人遍地的城市中殺回來,但是就現在鐵堡的形勢來說,沒有人會比眼前的老人更加了解。而既然沃夫城主提出了封存整座城市,那麼這也就意味著鐵堡的情況已經惡劣到了完全無法控製的地步了。
“我看到每一個健康的人都被傳染變成了怪物,我看到所有的情感和理智都被扭曲的欲望所吞噬。這場瘟疫,如果我們不能儘量拖延住它的腳步,不僅僅是烈錘,整個蒼獅,甚至整個世界都會因此遭到可怕的破壞。”沃夫平靜的說著,他的聲音聽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陳述一場可怕的瘟疫。可是這並不意味著城主不憤怒,恰恰相反,沃夫的語調越平靜,就越證明了瘟疫的破壞讓老戰巫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他們,我是說那些散播了這場瘟疫的人,他們在做實驗。薩隆領隻是一個開始,而現在這些家夥已經掌握了將感染者全數轉化成鼠人的方法,絕對不能再放任他們繼續下去,你們必須阻止這一場瘟疫!去找起司,他沒有死。而隻要他沒死,他就一定會去蒼獅王都,去那裡找他,告訴他鐵堡發生了什麼。告訴他去找烈錘大公,他會幫助他。”老城主嚴肅的說道,“我的地下室裡有一個傳送法陣,它可以讓你們離開鐵堡。在你們離開之後我會啟動這個法術,將整座城市封存起來。我相信你們可以找到解決的方法。”
沉默,麵對此時的沃夫城主,幾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應答,這擔子太過沉重,沒有人可以輕易的開口做出承諾。咒鴉在聽完沃夫的話之後第一個做出反應,他朝著老人行了一禮,就像是當時起司第一次見到沃夫行的那種禮數一樣。然後咒術師默然的打開了書房的房門,走了出去。有了咒鴉的帶頭,愛爾莎他們也以自己知道的最隆重的禮節像沃夫城主告彆,他們知道如果他們沒有解決這場瘟疫,那麼老城主和整個鐵堡,恐怕都不會再出現在他們的生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