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盜中的大部分人本來就是好勇鬥狠之徒,想要趁著這個軍隊沒有空暇管理的時機發一筆大財,可是其中也不乏一些被生活逼得不得不落草為寇的人。當你無法在市場裡用金錢或者貨物來換取糧食的時候,拿起刀劍去搶一些食物果腹就成了沒辦法的辦法。
這就是現在烈錘領的現況。在這一天的路程中,咒鴉已經見過不下三次這樣的場景,甚至,他還目睹了一群強盜搶劫的全過程。在金錢和欲望的刺激下,知道領主軍隊沒有辦法提供支援的強盜們將那群逃難者全數殺死。鮮血引來了禿鷲,也遲早會引來饑渴的鼠人。於是瘟疫的擴散速度加快,催生出更多的逃難者和強盜。
真是可悲的循環。咒鴉想著。但是這些並不是他要關心的事情,咒術師可不在乎烈錘領內那些普通人的死活。反正人終有一死,比起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咒鴉隻想把那個散播了這場瘟疫的人找出來,讓他為愚弄了自己而付出代價。
策馬繼續朝著熔鐵城前進,一些嘈雜的聲音隨著夾雜著淡淡血腥味的風從遠處傳了過來。看來是強盜對之前的那些人動手了。如果是起司的話,可能還會因為莫名的正義感對那些人出手相助,但是咒鴉不是起司。血的味道隻會讓以食腐為生的渡鴉感到愉悅。就算那些人要怪,也隻能怪自己太吝嗇沒有請幾個傭兵。
咒術師現在盤算的是,以自己手上的資源和籌碼能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得烈錘大公的信任,從而得到“壁壘”計劃的內容以及蒼獅王室的消息。或許是出於直覺吧,咒鴉總覺得蒼獅王室對於瘟疫的態度太縱容了。哪怕到了這個時期,王室都沒有出麵給出明確的指示,這可不是統治者該有的反應速度。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一定知道些什麼關於這場瘟疫的事情。
但是就在咒鴉盤算的時候,更加濃重的血腥味以及馬蹄聲打斷了他的思考。一個女孩套著被撕破了的外衣,騎著一匹明顯受驚了的馬,直直的朝著咒術師的位置衝了過來。而在她身後,幾個強盜臉上帶著怪笑,也騎著馬追趕而至。
“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平靜的思考一會呢?”咒鴉在兜帽下翻了個白眼。在那匹馬即將撞上自己的時候,咒鴉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手掌對著馬的頭部,他無名指上的戒指閃過一道綠色的光芒。
說也奇怪,令受驚的馬匹安靜下來,就算是老練的騎手也要費上很大的力氣。可是咒鴉隻是抬了抬手,那匹馬就自己安靜了下來,原本來勢洶洶的衝擊也為馬匹自己的減速而化解。停在咒鴉手邊的馬看起來已經恢複了正常,而且表現出了對咒術師非常反常的親近,它甚至主動用自己的頭去蹭咒鴉伸出的左手。
安撫下了受驚的馬,咒鴉看著那幾個麵露獰笑的強盜。那些強盜們可沒看見咒術師是怎麼把馬停下來的,而且就算他們看見了,想來也隻會把這當成是巧合。
“我猜,就算我把這個女孩給你們,你們也不會放我走,對吧?”咒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