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至少應該給他們申辯的機會。他們顯然有話要說!也許他們會選擇離開這裡。我們沒必要這麼著急的下結論。”被說的語塞的洛薩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嘿!你猜怎麼著!你說得對!但是,在他們打傷守衛的時候,就沒有申辯的可能了。老愛德華可不會縱容那些傷害了他族人的家夥!”閃電爬到了羅蘭的肩上對洛薩說道,這個矮精首領似乎很喜歡老魔術師,“你知道老愛德華會怎麼對待那些打傷他族人的家夥?他會把他們一根一根骨頭的拆成碎片!”
“這太……野蠻了。”洛薩眯著眼睛輕聲說道。
讓這位常年帶兵打仗的貴族受不了的其實並不是這些盟友清理城市的手段,在戰爭麵前,殘忍些的手段也無可厚非,洛薩本人也不是善人。可是這些黑暗住民們談論起死亡和殺戮時那種平淡的感覺卻令黑山伯爵從內心裡感到抵觸。在他的印象中,殺戮和戰爭應該都是有原因的,為了國家,為了生存,殺死敵人和被敵人殺死都是崇高的事情。但是在這些盟友的話裡,洛薩聽到的隻有對剝奪生命的理所當然,這讓他感到不寒而栗。
“野蠻?或許在他們眼裡我們人類的作為才是虛偽的。用律法和榮譽來限製人的生活,這在讓我們有了他們難以企及的組織性的同時,也讓我們在他們眼中顯得軟弱異常。”羅蘭輕輕拍了拍洛薩的肩膀,示意伯爵不要衝動。老人很早就在和這些黑暗中的住民打交道,他知道這些存在和生活在陽光下的人有多大的不同。這種不同不是種族上的,而是一種世界觀的不同。
隨著兩聲人體摔在地上的悶響,愛德華族長對暗獅秘社的巫師們的戰鬥已經宣告結束了。進入議事廳的巫師總共有五個人,其中已經有兩個被憤怒的食屍鬼掏出了內臟,兩個被扔到了眾人麵前,還有一個,隻剩下一顆滿臉驚訝死不瞑目的頭顱在食屍鬼的手中被捏成了碎片。
“吼!”從高空躍下的黑袍怪物恐嚇著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人類。這兩個被扔到舞台上的巫師雙腿已經被打碎了,他們揮舞著自己的手臂,徒勞的想要拉遠自己和食屍鬼族長之間的距離。
“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求饒的聲音從他們滿嘴血汙的嘴裡不斷地傳出來,但是滿手人體碎片的食屍鬼可不會憐憫這些打傷了他族人的家夥。這些冒失的巫師讓他在女巫的代表麵前丟了臉,他必須用血腥的手段來證明自己族群的價值。
“嗡!”食屍鬼的利爪在空中揮舞著帶起腥臭的惡風,眼看著兩個巫師中的一個就要被這一抓撕碎氣管。在這個當口,卻有一柄戰錘突兀的橫在了利爪和巫師的脖子之間。
“至少,給他們一個說話的機會好嗎?”在場的所有人都沒看到洛薩是怎麼從人群裡衝出去的,更彆說黑山伯爵手裡的那柄戰錘少說也有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這讓他此時的話在黑暗住民們耳中異常響亮。
已經完全變身的食屍鬼早就沒有了人類的相貌,此時的愛德華族長臉上有一多半的空間都是它的嘴,那是一張長滿了利齒如同蠕蟲一樣呈現圓形的巨大口器。普通人光是看到這可怖的樣子,恐怕就已經站不穩了,但是當食屍鬼循著洛薩的聲音將那張大嘴靠近黑山伯爵的時候,洛薩的麵色卻是絲毫未變。
“我以為,那柄戰錘不是用來對付盟友的。”光頭的怨靈在羅蘭的身邊說道。這些和女巫打了長時間交道的家夥自然認得出這把戰錘上的女巫魔法氣息。
“當然不是。不過我想,灰袍法師和女巫們將那柄戰錘交給洛薩爵爺是有他們的理由的。”老人扶了扶帽簷說道。既然事已至此,打一打這些新盟友的氣焰,對於以後的合作也有好處。
“我覺得你最好把那位爵爺叫回來。”希爾醫生也說道。
“我覺得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羅蘭說。
“是嗎?那他知不知道噬血狀態下的食屍鬼很容易失去理智?”
在這個時候,坐在羅蘭肩上的閃電突然尖笑起來。
“看!他們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