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議你們先離開王都一段時間,最好先離開蒼獅。你也聽到了城牆上的號角,現在你們趁亂離開這裡不會有人阻攔。還有,雖然這隻是我的猜測,可是我認為陛下對處死洛薩這件事上的反應有些奇怪……”
起司聽懂了哈羅德三世的意思。事實上,當他讓傑克去抓人的時候,法師就已經對這次的事件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不論是傑森的背叛還是現在反常的國王,這種讓人不快的手法是起司印象中女巫們的常用手段。現在法師隻需要等狼行者把那個混在人群裡的家夥抓回來,就可以知道這件事情的大概了。
現在他隻希望,那些女巫隻是單純的來找愛米亞她們複仇,而不是已經變成了瘟疫傳播者手下的又一群棋子。如果真是那樣的話……
法師搖了搖頭,將這個不吉利的想法暫時壓了下來。他點頭感謝了哈羅德三世的建議,然後自然的想要拿起插在地上的赫恩之手。不過當起司的手接觸到這把戰斧的斧柄時,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灼熱感刺痛了法師的手掌。
“嘶!”雖然起司及時鬆手,可是他的手心還是留下了大片燙傷的痕跡。作為一名施法者而言,他天生被這把獵巫刀所排斥。可是這更加加深了法師對著把武器的興趣,他不懷好意的抬頭看著想要走過來拿走戰斧的哈羅德三世。
“公爵大人,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您的這把戰斧,能不能借給我一段時間?”
血斧大公的臉當時就拉下來了。赫恩之手作為哈羅德家族的象征,同時也代表著蒼獅王室的統治權威。這把武器絕不僅僅是一把殺人用的凶器那麼簡單,它是一種圖騰。可是起司畢竟在榮耀審判中戰勝了自己,彆說這把戰斧,就是這條命,也是在法師的寬恕下才撿了回來。作為貴族的尊嚴讓哈羅德皺起了他的眉頭。
“抱歉巫師先生,可是赫恩之手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外鄉人手裡。這把武器對於蒼獅來說太重要了。”
對此起司笑了一下,他早就想好了對策。
“當然,公爵大人。我知道這把戰斧對蒼獅有多重要,所以我保證,在我借來這把戰斧的這段時間裡。它會由洛薩先生保管,難道您會懷疑對王國的忠誠嗎?”
黑山伯爵無疑是忠於蒼獅的,這一點洛薩已經用他赫赫的戰功證明了自己。況且,即使是國王的命令裡,也承認洛薩至死都會享有黑山伯爵這個頭銜,所以換句話來說,即使洛薩真的犯下了叛國這樣的大罪,國王也沒打算剝奪洛薩的爵位,這足以說明他在國王心中的地位。再加上洛薩確實是在國王身邊長大的,兩人之間的感情非比尋常……
血斧大公咬了咬牙,他看了看不遠處拄著黃金戰斧的洛薩。從地上一把抄起了赫恩之手,走到後者的麵前。
“在你把赫恩之手還回來之前,你的這把斧子先由我保管。”說著,哈羅德三世搶過洛薩的黃金戰斧,將手中雕刻著雄獅圖案的黑色獵巫刀塞到了他的手上。同時小聲對黑山伯爵說道。
“向我證明,陛下對你的判決是錯的。”
“是,哈羅德……叔叔。”洛薩看著眼前這個剛才還要殺死自己的老人,苦笑著說道。他清楚的記得,在自己生活在王都的歲月裡,這個在王國中臭名昭著的劊子手給了自己多少幫助。所以他也很清楚這個老人冷酷的外表下其實有著一顆多麼炙熱的心。
看著血斧大公走回士兵中的背影,洛薩猛地有一種預感,他覺得自己似乎無法把戰斧還給這個老人了。當血斧家的黑袍士兵帶著禁衛軍如出現時一般消失在街角的時候,黑山伯爵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而他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麼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