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也希望我是。可惜我還不夠格。”誰想起司還沒有回答,那隻鼠人卻兀自接起了攝魂怪的話。他搖了搖頭,鼻尖旁的胡須隨之顫動起來,“鼠人瘟疫,這個名字起的不錯。可是這位醫生小姐,你誤解了一件事。”
“鼠人瘟疫並不是一種疾病,它是詛咒。”起司說道,這個結論自他在龍脊山下第一次接觸病毒時就得出了,“而一個藥劑師,即使再怎麼精通藥劑學,他也無法施展詛咒。”
“說的沒錯。老實說,起司先生,我真的很羨慕你。”鼠人藥劑師搖晃著手中的藥劑,紅色和綠色的藥劑融合之後變成了更加令人不安的暗紫色,“我活了大半輩子,才得知了關於這個世界真相的隻鱗片抓。為了這些知識,我付出了我的一切,家族,名譽,地位,甚至是身為人類這件事情。可是你!”
說到這裡,這個前首席藥劑師好像突然激動了起來,他用鼠人那細長而瘦弱的手指指著法師,用鼠人那令人不快的嗓音高聲說道。
“你卻可以在真理中長大!這是多麼,多麼的不公平啊!”
“呼…”看著對方這幾近癲狂的樣子,起司歎了口氣。他知道,不論對方剛才表現出來的行為多麼具有條理性,這個人已經瘋了。在他眼前的這個鼠人,早已不再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藥劑師了,他隻是另一個被力量蒙蔽了雙眼,舍棄了一切的盲目的可憐的存在。
“魔法並不是真理。我也從來沒覺得學會魔法就能更靠近真理。藥劑師用手中的藥劑理解世界,施法者用魔力感知世界,二者不存在遠近之分,是你把真理想的太簡單了。”法師的表情很嚴肅,他很少會擺出這樣的一張臉。而熟悉起司的人都知道,當他做出這樣的表情的時候,意味著這位灰袍真的生氣了。
“反正你是巫師,隨你怎麼說都行!你可以悄無聲息的讓一層和二層的人昏迷,可以用一根手指打開鎖起來的門,你甚至隻需要幾天的時間就研製出了阻止瘟疫蔓延的藥劑!你讓我們這些凡人的努力都成了笑話!”鼠人咧開他的嘴,將自己手中拿著的暗紫色藥劑一飲而下。那些鋒利的牙齒上殘留著藥劑的殘渣,還掛著一些看起來像是肉渣的東西。
“聽著,我可以把你的狀態穩定下來。讓你從困擾著你的噬血欲望裡解脫出來。這是你最後的機會。”看著對方的樣子,法師做著最後的勸說。他並不想殺了這個藥劑師,在起司看來眼前的人隻是在研究道路上走錯了路,同樣以追求真理為目的,法師真的不希望目睹一個和自己有著相同理想的生命消逝。
但是已經太晚了。隨著藥劑的效力發作,鼠人原本乾癟的肌肉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長吻裡的獠牙也突破了嘴唇,從上下顎裡伸了出來。看著對方那充血的眼睛,起司知道,剛才和他交談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