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我的頭被掰到背後去了。”這是希爾重生後說的第一句話,從她平靜的語調來看,她對於被起司救起來這件事還是十分冷靜的。可是接下來,當她的手下意識的想要扶住額頭的時候,她終於發現自己的麵具不知何時被解掉了。
“你做了什麼?”攝魂怪的語氣很冷,其中包含著的憤怒更是宛如要實體化一樣的強烈。對於他們來說,被人看到自己的樣子是一種恥辱,就算是他們誠心侍奉的人都沒有權利命令他們摘下麵具,更何況起司這個隻有合作關係的巫師呢。
不過麵對憤怒的女醫生,起司的表情依然冷漠,他的思緒完全不在眼前的這些小事上。比起尊重攝魂怪的個人隱私,他更想要知道為什麼那位首席藥劑師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所以他在確認希爾已經正常了之後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救你。”
之後,法師就不再搭理攝魂怪。工坊中的紅光顯然不是用來給人類照明的,或許這種光在鼠人眼裡是一種合適的光源,可是想要仔細的看清這裡的每一個細節,起司不得不用所剩不多的魔力再給自己創造一個照明工具。從灰袍中找到的灰磷石,以及在戰鬥中滾落到地上的油燈似乎是不錯的組合。
另一邊的希爾雖然十分憤怒,可是她並沒有失去理智,她很快意識到巫師說的話沒有錯。在將手邊的麵具重新戴起來之後,這位女醫生的情緒漸漸平穩了下來。也大概就在這個時候,法師從工坊牆壁上的一個暗格裡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那是一本由橡木做外皮的厚重書籍,書頁中粘著各種隻有書籍主人才會理解意義的便簽。從上麵的家族徽記來看,這本書是屬於首席藥劑師的。同樣作為研究者,起司不需要打開就知道這東西毫無疑問正是對方的實驗日誌。而如果他猜的沒錯,他的很多疑問都會在這本日誌中得到解答。
當下,法師抬手在工作台上掃出了一小塊足夠拜訪日誌的空間,打開了這本日誌讀了起來。攝魂怪看到這個情景,也好奇的走到起司身邊想要看看這本書裡到底記載了什麼。不過很遺憾的是,由於法師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希爾往往還沒看完兩行,起司已經打算翻頁了。所以女醫生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打算,轉而開始用她的藥物學知識來分析工坊中的其他藥物材料。
這間工坊並不大,比起三層來說,如果這就是藥劑師協會四層的全貌,那麼這裡的空間也就隻有之前樓層的四分之一大小。在加上擺放在這裡的各種實驗器具和樣品占去了大部分的空間,看得出來這裡留給人行走的地方並不多。而在這些器具和樣品中,女醫生很快就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這是…瘟疫藥劑?”拿出一瓶看起來和曾在獨眼手中截獲的瘟疫之種差不多的藥劑,攝魂怪有些驚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