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既然對方已經放棄了藥劑師協會,任由我們殺死假男爵和這位藥劑師先生,那麼他們就已經不重要了。”法師說完,低著頭走下了工坊。還有一件事他沒有告訴女醫生,對方已經放棄了繼續改進鼠人瘟疫的另一個有力證據就在他手中的日誌裡。根據這本日誌作者的推測,現在的鼠人瘟疫已經不再需要任何方麵的調適,這種瘟疫已經學會了自我完善,它最終勢必會變成曆史上最恐怖的天災。
在日誌的最後寫到“我已經預見到了那足以吞噬一切的狂潮。可笑的是當我意識到自己完善了什麼的時候,我已經阻止不了它了。”
“狂潮嗎?不,有我在,就不會。”起司低語著,回到了三層的那間辦公室。在他麵前的房門上,一個有著三角形主框架,鑲嵌和環套著眾多複雜圖形的紅色魔法陣正散發著令人不安的光芒。硫磺的氣味,開始從這個法陣裡散發出來。
法師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魔法陣的作用,同時也讓他對布下這個的人的法陣功底稍微鄙視了一番。
“太多無用的回路,太多重複的套環,哈,還有一些隻起到裝飾作用的線條,不知所謂。”
可不管起司怎麼說,被這法陣召喚來的東西還是成功的來到了這個房間。一隻長著褐色長毛的大手順著魔法陣的中心伸了出來,在木門上帶起一圈圈水波一樣的漣漪。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希爾醫生看到這一幕發出一聲尖叫。並不是每個人都對惡魔見怪不怪。
從魔法陣中呼出的熱風將法師頭上的兜帽吹掉,露出起司黑發下那副不耐煩的樣子。在得到了第一手的資料之後,法師現在想要做的可不是和一隻惡魔打一架,這種無謂的暴力在他眼裡完全就是浪費時間。所以起司動了,麵對正在從法陣中拔出自己另一側肩膀的猿猴型惡魔,法師毫無懼色的走了過去,空著的右手上開始用魔力構建出一個複雜程度遠在其上的法陣。
“以我之名,中止這場召喚。”起司將右手貼在惡魔的頭頂,輕聲說道。他的雙眼中射出如同光柱一樣的魔力,這股力量通過惡魔的身體作為媒介,猛烈的衝擊著門上的法陣。法陣上的一些紅色紋路也不甘示弱的散發出更強烈的光試圖阻止起司的行為,這是法陣中對抗魔力乾預的回路。
不過很明顯的,法師在陣法之道上顯然更勝一籌,隨著他的魔力湧入法陣,這隻惡魔悲哀的發現自己的身體被卡在了法陣之中,既不能繼續前進,也無法將伸出的軀體收回,它甚至連動一根手指都做不到。而門上的紅色法陣在連續的衝擊下很快就放棄了抵抗,像是被水稀釋了的顏料一樣漸漸變淡,逐漸失去了清晰的外觀。
“啪嗒!”當最後一絲紅色徹底從木門上消失之後,惡魔的半截身體失去了支持從半空中掉了下來。它的斷麵裡開始流出帶著刺鼻氣味的惡魔血液,可憐這隻並不弱小的惡魔就因為這種事情屈辱的死在了這裡。
法師看都沒看腳邊的惡魔屍體,他一把推開了那扇已經滿是裂縫的木門,露出了藥劑師協會三層漆黑的走廊。照亮著整棟建築的燈火,不知何時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