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開始就思考錯了方向。”法師將自己的左腿壓在右腿上,兩隻手肘撐著看不見的扶手,雙手手指相對頂住,看著前方的沙盤說道。
“我之所以會介入這件事,是因為一場試煉。這讓我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麼會在此時,在此地發生這樣一場瘟疫。鼠人瘟疫顯然不是一場簡單的天災,而是某些人精心策劃並散播出去的詛咒。那麼,誰會從中獲利?又有誰會在這場瘟疫中損失慘重呢?”
“一直以來,我隻是盲目的在追蹤著瘟疫的散播者,試圖終結這場瘟疫。卻沒有料到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拉入了這片迷霧裡,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巫妖,邪神教徒,被蠱惑的凡人,惡魔和他們的召喚者。這些家夥可能並不是一路人,從一開始就不是,他們或許也像我一樣有著自己的理由被卷入了這場遊戲。”
“讓我產生這種想法的,是那些新出現的女巫們。她們的出現太湊巧了。雖然葛琳的死是一個讓她們大舉來犯的好理由,可是如果是我的話,我絕不會放任一個背叛者壽終正寢,要知道,追殺她的可是一整個女巫團啊。”
起司的話讓羅蘭和愛米亞都皺起了眉頭,女巫的目光閃爍著,她想到了很多事情。一些之前無法解釋,隻能理解成巧合的東西在法師的推論下慢慢連接在一起,組成了一條清晰的脈絡。
“你是說,是有人故意將她們在這個時間點上引來的?”老魔術師放下了煙鬥,這個話題讓他無暇再去顧及其他。
“正是。甚至我猜可能不隻是那些女巫,連同您的出現也在對方的計劃之中。不然像您這樣一位巡遊諸國的流浪者會在這個當口來到這個偏僻的小國?而且還恰巧救了被魔法亂流卷走的我,這完全不合理不是嗎。”
“聽你小子一說還真是,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麼想的,就想來蒼獅待上兩天。”羅蘭點了點頭,說道。
“可知道這些有什麼用呢?”女巫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問道,“我是說,就算一起都如你所說,我們被人當成了棋盤上的棋子,可是截至目前為止,你和我們經曆過的每一場戰鬥卻都是真的。即便我們猜出了自己被利用了,但是如何呢?”
“目的,女士,目的。”法師輕輕敲著看不見的扶手說道。
“一旦我們理解了主使者的意圖,我們就有機會反客為主,通過猜測他的目的預測接下來的動作。”羅蘭也說道。
“沒錯!現在想來,我和巫妖被卷入魔法亂流這件事就看起來十分可疑了。就好像是對方故意把我扔到王都這片泥潭裡,再用假男爵這個誘餌把我牢牢的套在這裡,讓我無暇顧他一樣。現在甚至還發動了如此大規模的鼠人攻擊,這根本不符合鼠人的習性不是嗎。”
“好吧,先生們,我有點跟不上你們了。能不能直接說說你們的結論。”愛米亞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表示自己真的無法跟上起司和羅蘭的思路。
“我的結論?”說到這裡,法師笑了,他輕輕一彈,一道無形的利刃就飛過沙盤打在掛在牆上的蒼獅地圖上。被打中的地圖上出現了一個小洞,而這個小洞的位置就是烈錘公爵領境內的,熔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