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饒是以灰袍的見識,對方的回答也太過匪夷所思。“你,吃了誕下你的那個魔鬼?”咒鴉臉上震驚的表情這會可不是裝出來的了。內心深處,咒術師希望喀魯斯說的隻是個謊話,但是這謊話太過於荒謬,以至於它完全無法令人信服。除非,它確實是真的。
“那味道可真不錯,那種大仇得報的快感,你能理解嗎,法師?”喀魯斯的臉上露出回味的表情,他的低語帶著莫名的寒意令咒鴉向後退了一步。“彆怕,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一個令人畏懼的戰士變成了一個挺著大肚子的貴族。”魔裔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不過咒術師還是聽清了他的話。
“你是烈錘大公冒險時的夥伴?”他問道。
“安德烈,那個矮子的名字,安德烈.烈錘,聽起來是不是很滑稽?”喀魯斯狡黠的笑著,對於取笑矮人名字的這件事,他一直樂此不疲。也正因如此,當時在冒險中這兩個家夥沒少在酒館打架。
咒鴉出於禮貌跟著魔裔發出低沉的笑聲,不過喀魯斯的笑容轉瞬就不見了。熟悉這個魔裔的人都知道他的性格和眼睛裡跳動的火焰一樣難以捉摸。
“關於我,我想我們已經說的夠多了。讓我們回到正題吧,法師。”
“咒鴉,您可以叫我咒鴉。”咒術師謙卑的說道。他從喀魯斯的身份上意識到了這個魔裔巨大的利用價值,如果他能成功利用他的話。喀魯斯的眼睛轉動了一下,表示他已經記住了咒術師的名字。
“好吧,咒鴉。我想現在,你不會拒絕我給你的建議了,對嗎?”
“當然,我很願意聽。”
在這條小巷子裡,一個灰袍法師和一個魔裔低聲交談著。他們說的東西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不過從兩人嘴角不自覺揚起的笑意和喀魯斯是不是鼓掌的聲音來判斷,他們談的十分投緣。而在談話的最後,魔裔朝著灰袍法師伸出了他的右手,上麵燃燒著黯淡的猩紅色火焰。
“那麼,交易成立?”
咒鴉點了點頭,也伸出自己的手握在了對方的手上,這是魔鬼的儀式,而身為魔鬼之子的喀魯斯也可以施展它。
“交易成立。”
猩紅色的火焰從魔裔的手上延伸到咒術師的手上,最終,在他手腕動脈處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符號,那看起來像是一顆雙眼著火的山羊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