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行者聳了聳肩,他當然聽見了街上的歡呼聲,不過這對他來說不重要。因為這場小小的勝利本來就是他們一同完成的作品。如果沒有起司和那些黑暗中的家族幫忙,王都的人類絕不可能用笑容迎接新一天的太陽。而這笑容不是沒有代價的。
“各大家族的代表都回去清點損失了。我敢保證這是他們近一百年來損失最嚴重的一次。”紅衣的女巫坐在長桌的主位上,喝著一壺紅茶幽幽說道。雖然還沒有得到準確的數據,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不論是食屍鬼還是攝魂怪,甚至矮精族群都在昨晚的秘密戰爭中付出了血的代價。這筆賬必須要有人來付,女巫隻希望不是自己。
“那就讓他們做好準備吧,戰爭遠未結束,昨晚隻是一個開始。”法師喝了一口自己飄到他麵前的清水,不在乎的說道,如果戰鬥繼續,傷亡的數字隻會擴大下去。“比起這個,希瑟女士,你對我們今天的行程有把握嗎?”
默默將手中最後一口麵包咽下去,女騎士長對起司眨了眨眼。“如果你昨晚沒有把藥劑師協會又砸了一遍的話,我的把握會更大一點。”她在“又”這個字上特彆咬重了發音,意在強調起司在短短一天內就兩次造訪藥劑師協會,並且每一次都造成了不小的破壞。
“我們的行為都是出於正當防衛的目的,我相信蒼獅的國王應該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對嗎?”雖然法師這麼說,不過從他臉上尷尬的表情上來看,他對自己的說詞其實也沒有多少信心。
“正當防衛?走進守衛森嚴的藥劑師協會迷暈了大部分工作人員,然後殺死首席藥劑師和他的弟子算是正當防衛?”如果眼神能殺人,那希瑟現在的眼睛應該可以把起司活剮了了。假男爵的屍體因為其特性已經灰飛煙滅,而雖然首席藥劑師的屍體可以被找到,但是誰也不能證明那隻鼠人就是蒼獅的大藥劑師不是嗎。所以從結論上來講,起司他們必須要為這兩個人的死負上很大的責任。
“我相信洛薩可以為我們提供一些有利的證詞,一位王國伯爵的話應該還挺有分量的。”起司攤了攤手,試圖從女騎士長的指責裡找到出路。
“哈,需要我提醒你洛薩大人現在正在被通緝了嗎?雖然你贏了榮耀審判,但是那可不是由國王親自準許的。血斧大公是陛下的心腹沒錯,但是這種事情他能說上多少話可不好講!”希瑟挑了挑眉毛。宮廷裡的戰鬥和用刀劍戰鬥完全不同,很多理所當然的事情走到國王的議事廳裡就全都變了味道。
“哈羅德公爵不會給我們擔保的。”隨著房門推開的聲音,洛薩出現在宴會廳的門口。他腰後彆著赫恩之手,麵色陰沉的說道。“血斧大公昨晚已經在城牆上戰死了。”
死寂,籠罩了餐桌。就好像洛薩的到來凍結了時間一樣。桌子旁的每一個人都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陷入了某種沉默裡。如果一場榮耀審判的見證者死了,那麼那場審判,還會作數嗎?這個問題突兀的出現在所有人的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