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國王的小隊,已在樂章過半前找到了他們的目標,一個落單的草原人祭司。他赤裸著上半身,露出肌肉上詭異的紋身。這個祭司像其他草原人一樣,將礙事的長發編成複雜花俏的辮子,這些辮子中襯著獸牙和其它骨質裝飾物,說明著擁有者不凡的身份。
這個家夥似乎是在睡覺之前喝了太多酒,以至於當他睡覺的氈房被點燃,醉酒的祭司在最後一刻才踉蹌著逃到屋子外麵。不過還不等他慶幸自己沒有因為醉酒被燒死,在他朦朧的醉眼中,就看到三個絕對不是遊牧民的家夥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出現在身前。
不等祭司做出反應,西格特已經飛起一腳猛地踢中了對方的喉嚨。草原人祭司隻覺得喉頭一熱,剛剛到達嗓子的尖叫就被生生壓了回去。頸部受創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方倒去,而安德烈已經在他背後等待多時了,矮人對著目標的後腦就是一記老拳,祭司的腦袋一蒙,頓時失去了意識。但是這還沒完,草原人的身體還在向後落下,在祭司的腦袋即將砸到地上之前,安德烈一把拉住對方頭上編成辮子的頭發,在祭司身前的蒼獅國王則順勢抓住前者的雙腿,把這個昏過去的倒黴蛋抬了起來。
裡昂被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嚇的愣了一下,西格特和安德烈的配合是如此嫻熟,顯然這位蒼獅國王在在外遊蕩的時候沒少乾這種勾當。年輕的騎士此刻頗為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看到了國王陛下不為人知的一麵慘遭滅口。不過眼下的形勢可沒有空閒留給裡昂胡思亂想。眼看著俘虜到手,矮人用空著的手對騎士一揮,示意他們要開始撤退了。
草原人的營地雖然沒有章法,可是作為作戰部隊,西格特他們之前製造出的騷亂還是很快就平息下來。不過在那些氣急敗壞的遊牧民戰士四處尋找混亂的始作俑者時,三人已經帶著他們的戰利品離開了火光可以照到的範圍。撤退時的隊形因為有了一個俘虜的關係,裡昂不得不走在小隊的最前方開路,然而不等他走多遠,騎士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當他意識到自己的直覺來自於身後異常的安靜,並回頭去看的時候,裡昂的後方已經空無一人了。
“見鬼的。”慌張的騎士趕忙朝著反方向前進,試圖在齊腰深的雜草中找到他的國王,可是這是徒勞的。雖然草叢中被壓彎的草莖證明了確實有人穿行過這片植物,但是裡昂卻不論怎麼也找不到其他任何的線索,這三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騎士想要大聲呼喊國王的名字,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顧不上其他了。可是正在逐步接近的火光證明卻阻止了裡昂的行動,那些草原人發現了他們的痕跡。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為了保證行動速度,他們根本沒打算遮掩自己的蹤跡。按照原本的計劃,現在幾人應該已經接近了王國軍隊的駐守範圍,裡昂可不想孤身一人在這裡和氣急敗壞的搜索者交戰。
雖然還想繼續搜索附近的草叢,可是越來越近的敵人迫使裡昂不得不放棄。騎士矮下身子,慢慢的退入草叢之中,在確保自己沒有留下明顯的痕跡之後,他靠著天上的月光朝蒼獅的方向移動起來。也許國王陛下在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超過了他,現在正在前麵等待這個笨手笨腳的騎士追上來也說不定。裡昂抱著最後的僥幸,希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