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裡昂聽了不怒反笑,他現在覺得身邊的這個精靈有點他手下士兵的樣子了。“那我們就來比一比,看看誰先踏上城牆?”
“樂意奉陪!”
碰撞,來臨。
巨型鼠人的身上沒有鎧甲,如果說那些普通的鼠人還能找到一些人類遺留下的防具武裝自己的話,那麼這些大家夥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它們唯一的防護能力,來自身體上厚重的毛皮。不過,龐大的體型給這些巨人帶來了常人無可比擬的厚實皮膚,當時巴克姆在將武器刺入巨型鼠人肩膀的時候就覺察到,它們的皮膚硬度並不比普通的皮甲差。
那麼,這樣的皮膚遇到出自熔鐵城的魔像時能不能起作用呢?答案是否定的,和體型相比毫無長進的智慧讓巨型鼠人們伸出手臂,想要憑力量控製住駭人的金屬傀儡,它們的毛皮和皮膚在旋轉的鋼製刀刃麵前並不會比黃油結實,疼痛,甚至比傷口處噴出的血花更晚的被察覺到。
“嚎!”因耳部受到重擊麻痹的感官被劇烈的疼痛喚醒,恐懼,憤怒,以及其它原始情緒掌控了這個巨人。它頂著雙臂上乏力的感覺,猛地扭動身子,竟是想用自己的左肩去撞擊魔像的鋒刃,借此將肩膀上的騎士和精靈殺死。
城牆散發的高溫加上前方金屬傀儡轉動的利刃吹起的氣流混雜成了令人窒息的熱風,裡昂和巴克姆都很清楚,他們的機會隻有一次。魔像的刀刃已經離二人不到十步的距離,機械帶動刀刃旋轉的刺耳聲音挑動著戰士們的耳膜。沒有發令,也無需發令,幾乎在同一時間,血獅和他的扈從一同從巨人的肩膀上躍出!
呼,吸…
巴克姆從來沒覺得一次換氣有這麼漫長,但是當他跳向魔像的頭部,感受著可以將自己絞成碎肉的殺戮機器在腳底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轉動,戰場上的喧囂和緊張仿佛都成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一瞬,萬年。精靈想到了很多,他記起了故鄉的森林,童年對人類世界的向往和同族的鄙夷。
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雖然失去了一隻眼睛,可是現在我正在這裡經曆著無數人做夢都參加不了的冒險!時間在精靈的勇氣升騰時恢複了流動,重力拉扯著兩具軀體向下墜落,在二人的腳下,是不知巧合還是故意低下的傀儡頭部。“吼啊!”巴克姆下意識的咆哮著,在這一刻,所有所謂精靈的矜持,森林之子的傲慢,那些古老的傳統和信條都遠遠的被他拋在了腦後,留在巨型鼠人的肩膀上被冰冷的鋼刃撕成碎片!
“哐當!”腳下,是堅固的金屬,裡昂看了一眼自己的扈從,在看到巴克姆眼中燃燒著的某種東西時露出欣慰的笑容,戰士的成長隻能,也隻有在生死之間才能完成。現在,他的小跟班離一名合格的戰士又邁出了一步。不過,此時可不是慶祝的時候,魔像的頭頂並不安全,且不提正準備和兩人爭奪這有限空間的鼠人,鋼鐵傀儡不可能保持一個姿勢不動,他們的時間並不充裕。
但那又如何呢?落地的腳是左腳,接著前衝的力量,右腳從身後重重的踏到身前,力量從腳跟爆發,在腳趾離開金屬是達到極致。所謂的緊迫,所謂的千鈞一發,在老練的戰士麵前毫無意義,哪怕利刃加身,在生死中鍛煉出來的心靈也隻有一種反應,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