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起司不一樣,研習詛咒之道的咒鴉遠比其他人更加了解女巫,事實上,咒鴉平生殺死的第一個類人生物就是女巫。在咒術師看來,這群不經過學習就可以掌控魔法甚至超越魔法力量的家夥簡直就是造物主對人類的嘲笑,凡人施法者耗費幾多歲月獲得的力量很有可能還不如一個剛剛覺醒了自我意識的幼年女巫,這讓為了學習知識付出了嚴酷代價的咒鴉如何能容忍呢?不過,既然知曉了魔像製作者的身份,咒術師也就有了破解魔法的方法,那龐大的魔像或許在戰士眼中是近乎無解的存在。可,在帶來厄運的渡鴉眼中,事物的腐壞是難以避免的一環,魔法的造物也躲不開這一天的到來,而它所做的,無非是提前讓崩解的日子降臨罷了。
“巫師!”已經站起來的公爵氣急敗壞的喊叫著,他迫切的需要知道咒鴉到底能不能搞定那個石頭人。如果灰袍表示無能為力,他就得拚著巨大的犧牲用人命拖住那該死的魔像。索性炙熱禮物中的鐵漿雖然無法破壞巨人,卻成功的在魔像周圍製造了一片死亡沼澤,在滾燙的鐵漿冷卻之前,鼠人暫時彆想靠近那片區域。
“給我幾分鐘。”咒鴉轉頭對身後的矮人說道。他確實需要些時間才能破壞魔像身上施加的魔法,不過那可用不到幾分鐘那麼長。女巫的施法方式在博學的法師麵前既粗糙又簡單,那些憑本能施法的魔女無法將自己的魔法簡化太多,畢竟她們根本不懂得魔法的原理。但是咒術師不同,所以他說的幾分鐘並不是用來破解魔像的,咒鴉所需的時間是要將這種魔像的製造方法和它的創造者的基礎信息榨取出來。
安德烈理了理自己的鎧甲,如果有必要,他不會派出親自上場爭取時間的選項。“你最好在那玩意兒砸開我的城牆之前搞定。真是見鬼,那東西說到底也不過是些石頭和土塊,它怎麼可能那麼硬?”
“擠壓,簡單的道理您應該也很清楚。雖然這世界上的大部分東西都很脆弱,可是通過不斷的擠壓就可以讓事物的密度上升,從而增加硬度。”巫師眼睛裡的紅光越來越盛,他說話時的聲音也出現了詭異的失真,聽起來好像是從水裡傳出來的一樣,“這些土人說白了就是依靠著一個魔力核心在活動,它們的核心像是一個吸盤,把岩石和土壤吸附在上麵來構成身體。隻不過,這個的吸力格外強些。”
“聽起來你有方法了?”矮人撇了撇嘴,擠壓可以增加硬度的道理他自然是懂的。隻是對於魔力核心之類有關魔法的知識,他可真是一竅不通了。
咒術師用自己的法杖敲擊著地麵,當他敲到第三次的時候,法杖頂端的烏鴉竟然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鳴叫。同時,那三對詭異的翅膀也開始輕輕拍動。“找對弱點,即使是要擊垮山巒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咒鴉說著,將法杖高高的舉起,隨著翅膀拍動的聲音,他法杖的頂端不知何時已經變的空無一物,隻有夜空中傳來的烏鴉的叫聲說明著,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從自己的牢籠裡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