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從綺莉的話裡察覺到了異常,又或許是從同伴的反應中意識到了問題,吉爾在話音還未落下的瞬間猛地朝右邊翻滾,也正是這個動作,救了他的命,躲過了瞄準後腦的匕首。“切,女巫,你話太多了。”喀魯斯冷哼了一聲,對自己的偷襲沒有得手感到不快。他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半跪在地上的邪神祭祀,胸口仍然插著那把刺刀。
“你,你…”吉爾指著魔裔胸口的刀柄重複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有人在被刺穿了心臟之後還能活下來,並且沒事人一樣插著刺刀偷襲彆人。“有什麼好驚訝的,”喀魯斯皺起了眉頭,對對手的反應感到無趣,他攤了攤手,“你也說了,我是個雜種。所以,彆用人類的要害來揣度我好嗎?祭司大人。還是說,你沒了這把刀就打不贏我了?也罷,還你便是。”說完,魔裔竟然用右手握住了刀柄,緩慢的將這把貫穿了自己的武器拔了出來。他胸上的傷口在刀身完全離體時迸射出一團火焰,當火焰消失,那道本應殺死他的傷痕也隨之無蹤,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叮啷!”刺刀,被扔到了吉爾的身前。“我得承認你剛才打的不錯。如果這是一場決鬥,那我現在一定會投降。但你也聽到那丫頭說什麼了,既然現在我還沒死,那我們也就隻好,繼續戰鬥。”喀魯斯咧開嘴,露出兩排鋒利的牙齒,修複胸口的傷勢並不像他表現的那麼輕鬆,可劇烈的痛苦以及瀕臨死亡的體驗也將這個殺手體內瘋狂噬血的一麵徹底喚醒,他的嘴裡噴出帶有濃烈硫磺氣味的煙霧,雙眼中的魔火甚至有爆出眼眶的趨勢。
“這才對嘛!殺了他!殺了他!把那個穿袍子的剁碎了喂老鼠!”不論是誰都能察覺到現在的魔裔與剛才截然不同,如果說之前的殺手是全力以赴的戰士,那他現在就是哪怕自己死亡也要撕下對方一條胳膊的瘋狗!綺莉歡呼著,將右手的大拇指朝下比出在角鬥場才會用到的手勢,她為即將到來的流血而高興,為即將發生的死亡而高興!
“哼。”褐袍祭司站了起來,順便撿起了身前的武器,吉爾不是會被這種場麵嚇到的角色,“心臟不是弱點嗎?好吧,這次,我會把你的腦袋砍下來,我會剝下你的頭皮,敲碎你的顱骨,把你的腦漿拿來糊牆!”
麵對敵人的恐嚇,殺手隻是維持著他那副誇張的笑容,“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