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你的意思是你會幫我?”喀魯斯感覺有些驚訝,直到剛才為止,他都把這堵牆和上麵的文字當成是某種幻象,而非實際存在的事物。不過,即使是幻象,若它可以為窮途末路的人提供一些前進的動力和建議,又有何不可呢?
“這可說不準,畢竟我會和你進行這一番對話並不在我的計劃之中。這顯然是我的一位交易對象為了報複我施展的,小手段。祂試圖用某種形式向你揭露我的存在,這手段很巧妙,即使是在我們的交易裡也算不上違約。隻不過,祂顯然低估了我的能耐。常見的錯誤,嗬嗬。”字句中的諷刺呼之欲出,連同著不屑和自負,“不過,我已近很久很久沒有遇到意料之外的事情了,所以我並不抵觸這次交談。我是說,你很幸運,不必遭受和你的矮人朋友一樣的遭遇。”
經過這一段對話,喀魯斯自認已經有些摸清這些文字的創作者有著怎樣的脾氣。可對方提到安德烈的現狀讓魔裔的心中升起了強烈的不安。“安德烈怎麼了?你把他怎麼了?你最好不要讓他受傷,否則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哦哦,冷靜一點好嗎?你看,你在這裡威脅我也是無濟於事的,你的朋友,讓他遭遇危險的並不是我。而是那個試圖像你揭露我的存在。看看祂吧,喀魯斯,祂認為你比你的矮人朋友更具有利用價值,所以將你帶到了這裡,而將可憐的安德烈留在黑暗中去應付祂可怕的怪物。是誰給了祂這樣的權利,去決定每個人的重量?”白光組成的話語變的潦草了一些,似乎是它們的書寫者在生氣。
“而你與那個邪神並無不同。”喀魯斯冷冷的說,“你關注我,不也是因為我的出身讓你看到了價值?”
“不,並非如此。我和他們是不同的,我和所有自命為挑選者的人都是不同的。在我眼裡這世上的一切都有著等同的價值,隻是大部分人完全不理解如何將其發掘出來。所以我才會主動的用事實告訴他們,這世界上沒有廢棄物,一就是全部,全部也是一。我才要告訴他們,即使是一粒沙子,隻要時機合適也足以讓山巒崩塌。我是如此的平等,所以,彆把我和祂相提並論。”
“好吧,不同於地穴之母的先生,也許是女士?既然您這麼肯定自己和祂不同,那你為什麼不像我證明這一點呢?告訴我打敗祂的方法,讓我用行動告訴祂出賣你的代價。”喀魯斯滿是真誠的說。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不願意承認自己是魔鬼。相信我,如果你願意拋棄你身體裡另外一半微不足道的血統,你才能做真正的自己,你的本性,它不是什麼氣可以壓製的。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作為一名商人,我可不希望自己投資的貨物受到損失。所以,去吧,去把你的朋友救出來。”
當魔裔讀完這行文字,那些牆上的白光就全部彙聚成了一團,它們順著喀魯斯放到石牆上的雙手,順著他的血管和肌肉進入了魔裔的身體,直達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