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隨著韁繩一抖,殺手胯下的馬匹邁開了腳步,緩緩走向北方。
晨光不止照亮了一個地方,在共同的陽光下同時發生著很多事情……
“你確定要這麼做?”起司看著房間裡那個被綁在椅子上的人,轉頭對馬庫斯問道。
這裡是青山堡,地處黑山領邊境,位於濁流鎮以南,距離大概兩三天的路程。至於椅子上的人,他是青山堡的主人,霍頓男爵。他的爵位來自世襲,起源是祖上曾經跟在黑山家族的旗下征戰,為自己的後代換來了這一小塊封地。隻是到了霍頓這一代這個家族早已不再靠戰鬥維生,青山堡出產整個王國最好的箭矢,他們手下工匠製作的戰爭器械也同樣直接供給給蒼獅的軍隊。
這或許也是西格特安排這裡作為馬庫斯第一站的原因,現今的蒼獅境內能打仗的士兵尚且大有人在,可人類一方的生產卻幾乎全麵停止。像青山堡這樣具有製造軍械能力的城市重新回到國王的旗幟下是非常有必要的。
但事情進展的並不順利,這倒不是說霍頓男爵有意趁亂割據一方,而是因為他的膽子實在太小了。這個嚴重恐懼鼠人的家夥把自己關進了石質的塔樓,帶上大量的食物和水,那感覺就是想要這麼撐到這次瘟疫結束再出來。值得一提的是塔樓裡可沒有配套的衛生設施,這位男爵大人在解決排泄問題的時候會直接對著窗外發泄。這也讓塔樓有了一個新名字,“惡臭塔”。
按起司的意思,這種貴族不管也罷,反正青山堡在失去了這位男爵後依然運轉如常,就放這家夥自生自滅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可馬庫斯不能同意這個觀點,作為國王之手,他很清楚自己的責任。讓青山堡恢複效忠隻是第一步,鼠人的浪潮終將退去,而那時每個人在這場天災中的表現都會被拿到陽光下審判。今天,他可以放任霍頓男爵自生自滅直接接管青山堡,但這種行為無異於剝奪了一名實權貴族的領土,一旦被其它貴族領主知曉,誰也不知道他們會有怎樣的反應。
忠誠是很難維係的,哪怕隻有表麵的忠誠也是如此。在任何有貴族存在的國家當中,為了這個階級而設立的法律總是遠遠多於其它階級,而那些隻對貴族開放的特權有的甚至令王室也羨慕。這一切都是為了用重重的鎖鏈將這些手裡握有土地和大量財富的家夥牢牢的,牢牢的綁在國家這個整體上,不讓他們有機會脫離。
“我很確定要這麼做。請你彆再和我確認了,在這裡每多吸一口氣都讓我更想吐。”馬庫斯用手絹捂著口鼻,悶聲說道。
“隻限於這次,我同意他的說法,真的。”站在男爵背後的洛薩也用一副痛苦難耐的表情看著起司。
“好吧。”法師也已經受夠了房間裡的惡臭,這混球竟然喪心病狂到在自己的起居室裡拉屎!起司的眼睛裡閃過魔法的微光,塔樓的木質窗戶被無形的力量打開。洛薩看準時機飛起一腳,將男爵連人帶椅子一起順著窗戶踹了出去。一根綁在塔樓屋梁上的手臂粗細的麻繩連在男爵椅子上,保證椅子上的人不會落到地上和他的糞便一起變成一灘爛泥。
巫師從袖口裡掏出一根粉筆,在麻繩上隨手畫了幾下,“行了,在你們把他拉上來之前,這根繩子不會斷。”說完,他逃一樣的衝向塔樓的出口。這裡實在是太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