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他們難道真的以為憑一群拿著草叉的凡人能把我們怎麼樣嗎?”長桌旁的人開口說道。確實,先不算女巫,不論是攝魂怪還是食屍鬼,乃至矮精們都擁有著遠超常人的體能且還擁有種族帶來的特長。普通人若是隻憑著血勇要與他們為敵實屬愚行。
“他們不需要把你們怎麼樣。你們也當然不會害怕他們,而這,就是這份法案真正令人恐懼的地方。”羅蘭吐出一口煙氣,“一方無知衝動,一方有恃無恐,不需要真的發生我就可以預見大量的流血衝突。若是如此也就罷了,這種摩擦下死幾個人簡直再正常不過,而一但有人死在這種討伐行動裡,嗬嗬,仇恨,也就埋下了。”
“人類是非常簡單的,他們很容易就會忘掉對錯和起因,隻記得仇恨。事情要是發展到那一步,那這個國家我們也就沒必要待下去了。”女巫開口說道,她的話讓老人點了點頭。愛米亞說的完全正確,大部分的異類之所以留在蒼獅,就是因為這個偏僻的小國對異類的態度基本采取無視。若鼠人法案真的實行,那麼至少在這幾十年內大量的“獵魔人”一定會應運而生。到時彆說鼠人,其它混雜於人類社會中的陰影住民也會終日戚戚,害怕被人識破。
“這隻是中級部分,要是仇恨繼續發展,那麼整個國家就會籠罩在猜疑的陰影裡,所有人都會懷疑自己的鄰居是不是怪物。會有大量的普通人被人誣陷殺死,混亂接踵而至,不把這裡的一切都卷進旋渦中不會罷休。”羅蘭言之鑿鑿的說道。這樣的例子他見過不止一個,過於狂熱的信念會讓社會崩潰,徹底破壞現有的秩序。
“那我們能做什麼呢?”女巫和魔術師的話說的在場的人背後一陣發涼。身為房間中唯二的人類,獨眼率先開口問道,她才剛剛在這場動蕩中損失慘重,二人口中的未來,她一點都不想看到。
沉默,愛米亞和羅蘭相互看了看,皆是露出了苦笑。片刻後還是老人在桌麵上敲了敲煙灰率先開口,“解決的辦法,無外乎三種。第一,你們在法案的影響還隻限於鼠人的時候就著手準備撤離。趁著人類還沒注意到,趕快離開這個王國。當然,我相信既然麵對鼠人和巫妖你們都沒有拋棄這裡,現在估計也不會有人逃跑。”
“第二,不論用什麼方法,威脅也好,用魔法控製也好,改變這個法案的發布者,國王西格特.赫恩,的想法,讓他收回自己的命令。這本是最簡單的方法,在我的知識裡大部分避免了這種命運的國家也都是如此。可,雖然不能肯定但我想這次恐怕沒那麼容易。西格特不是個昏君,更不是個暴君,他和起司接觸過,自己更是當過冒險者,既然他這麼多年的治理中都沒有想過對付異類,現在也不會。所以我的的推論是,有人已經先一步控製了這位國王。而既然起司他們在離開前都沒有發現端倪,這個人或團體的力量不容小覷,冒然行動恐怕隻能加快你們暴露的速度。”
“至於第三……那就得看命運如何安排了。”魔術師說到這苦笑著搖了搖頭。他這第三個辦法和沒說一樣。
不過愛米亞顯然並不這麼認為,紅衣女巫說道,“您的意思是說,把籌碼壓在起司身上?”
羅蘭點了點頭,“那小子和他老師一樣,脾氣倔的很。既然他決心要保護這個國家,那他就不會放任這些事發生。我們隻需要等,等他從北方歸來。當然在這之前,我們也要做準備,越多越好,越全麵越好。”
議論聲,在長桌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