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把恩特騎士的遺體分開保存。我之後會讓藥劑師協會的人來鑒定。在這之前,我不希望這個消息有更多的人知道。”堂堂王國騎士團中的女騎士,在戰鬥中陣亡還被邪魔褻瀆了屍體,這個消息傳出去恐怕即使有阿提克斯的名聲在也會讓騎士團蒙羞。馬庫斯咬著牙下達了指令,現在騎士團是他手中最大的武力集團,他不能讓其出現任何問題。
“看起來您的心情不怎麼樣?是在為戰死的騎士默哀嗎?”不合時宜的問題打斷了傳令兵和國王之手間的對話。克羅格公爵安德雷亞手裡提著還在滴血的棱錘走了過來,從他身上的鎧甲被大量腐蝕的痕跡來看,這位公爵剛剛應該是親赴戰場近距離與惡魔進行了搏殺。而麵對足以讓正規騎士都喪命的對手,安德雷亞此時表現出的神態自若讓人不禁感歎造物主的不公,竟讓過人的武力和滔天的權勢聚集在一個人身上。
馬庫斯揮了揮手示意傳令兵離開,接著轉身迎向走過來的公爵,“感謝先王保佑,您知道您不應該如此身先士卒嗎?”
“怎麼?我可是聽說你在王都守衛戰的時候曾向陛下諫言要讓所有沒有參展的貴族都付出代價。”安德雷亞輕笑著,隨手將手中的武器交給身邊的仆從。他瞥了一眼城牆內的溪穀城,眼神好像已經穿過了厚重的煙霧,看到了那座注定會再次插上王國旗幟的城堡。
“此一時彼一時,王國的統治者理應坐鎮後方,這才是為了他治下的子民著想。就像保衛戰的時候陛下也沒有走上城牆一樣。”馬庫斯沉聲說道。他知道對方想要聽到這樣的話,而國王之手也並不吝嗇於承認安德雷亞確實具有繼承國王之位的資格。至少這位公爵還有勇氣和能力去和惡魔戰鬥,總好過那些躲在溪穀城外將軍隊指揮權交給彆人的懦夫。
克羅格公爵的嘴角果不其然閃過片刻的笑容,然後就又消失不見。“我想該是時候讓各個部隊回撤了,我們固守這片城牆就可以了。夜晚在城內紮營太過冒險,等明天工兵把弩箭架上來,再向內城探索不遲。”
“您的意願,大人。”馬庫斯點點頭,這點上他沒有異議,於是很快收兵的號角聲就在城牆上響起,各隊人馬開始按規定好的順序依次登上城牆。更多的火把和篝火開始在城牆上搭建,也多虧溪穀城本來的目的就是軍事要塞,它的城牆寬度足夠容納蒼獅的聯軍暫時駐紮。
可就在最後負責殿後的克羅格家族士兵即將撤離外城的時候,城牆上響起了警鐘的聲音。
“鼠人!是老鼠!它們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