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葛洛瑞婭請起司來的目的。作為鼠人們實質上的領袖,葛洛瑞婭縱然看到了族群可能存在的危險卻不能直接說明,因為她不具備這樣的立場,因為她也是一個鼠人。起司就不同,他不是鼠人,鼠人們也沒有把他當成是人類,因為他是巫師,他的身份超脫在種族之外。如此,他才能以鼠人導師的身份說那些葛洛瑞婭不能說的話,避免某些事態的發生。
“我不知道你們當中有多少在近幾年裡離開過溪穀,想來不多,因為不需要走到外麵我都能想象到他們對我們的敵意。可那錯了嗎?如果五年前被感染的不是你們,而是他們,如今躲在地下的人想來也會不同吧。人類恐懼鼠人,因此仇恨鼠人理所當然。鼠人被人類所排斥,被人類所殺害因而轉過頭仇視人類,亦理所當然。可這兩種理所當然的結果是什麼?難道你們耗費從瘟疫中存活下來的寶貴生命,建造了這宏偉的地下城市,隻是為了去做殺人者嗎?那實在太可悲了。”
起司的話,讓剛剛還在歡呼的鼠人們沉默了下去。一些鼠人低下了頭,一些鼠人看著他等待著答案,還有一些鼠人目光中開始露出厭煩和不滿。他都看在眼裡。這就是為什麼法師不喜歡成為領導者,現場的每一道目光不論善惡對錯都如同一根鎖鏈,纏繞在起司身上,讓他無法掙脫,拉著他投入世俗無止境的泥潭裡。可他能逃嗎?灰塔,這世界上隻有一座。他要是逃了,就隻好躲到那唯一的世外高塔裡,到死都彆在探出頭來張望。因為外麵的世界就是如此。
“我看到了你們中有人懷孕了,有人帶著孩子,這很好。這意味著我們是有未來的,你們不是一場瘟疫後殘留下來的亡靈,你們是鼠人,你們的子孫也將是鼠人。所以,我希望各位能為在這座城市裡出生的孩子們想一想,即使你們已經飽嘗外麵的惡意,他們也不該終身都不知道陽光下事物的模樣。在這樣的日子說這種話未免太過於沉重,可已經五年了,是時候思考這個問題了。”
“那您來告訴我們答案不行嗎?就像您告訴我們該如何規劃城市一樣?您來告訴我們我們該做什麼不行嗎?我們會完全遵照您的指示行動,即使無法理解,即使有所不滿,我們完全信任您!”一名鼠人大膽的說道,他正是之前詢問葛洛瑞婭起司會不會參加此次典禮的那個大臣。
起司看了看這個鼠人,又看了看其他鼠人,“我在五年前問了怒獅一個問題,他的回答讓我決定站在鼠人這一邊。今天,我想問你們這個問題,但我不要你們的回答,因為這個問題已經不是我的問題了。你們要問自己,鼠人,到底是人類還是怪物?”
說完,法師徑直轉身離開了地下廣場。他走過葛洛瑞婭身邊的時候輕聲說道,“所以我說,我不擅長這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