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司閉上眼沉默了幾秒,等他睜開眼時更改了自己的問題,“告訴我,我該怎麼準時抵達萬法之城。”
聽起來法師的說法和直接向眠者求取建議沒有什麼區彆,其實卻不然,說法上微妙的不同所能帶來的變化足以給先知們發揮的空間,讓他們更好的將自己得到的信息傳達給其他人。眠者的臉上露出些許笑意,“聰明的問題,和那些普通人在一起沒讓你忘了我們的作風。”
她說著,掙紮著努力從床榻上站起來,瘦弱不堪的軀體似乎在每一個動作的進行中都有可能瓦解。在起司看來,眠者的動作就像是被拉起的提線木偶般虛弱。可這是必要的,如果她希望自己說出的話具有某種程度上的效力,她就必須讓自己處在一個正式的姿態下。
“灰袍起司,我在此以夢境之名預言你的前路。若你想要完成你的旅途,你須踏上草原,穿過繩結的陰影,與魚群同遊,你將站在金字塔的底邊,目睹最遙遠天邊的日出,那裡就是你這次旅途的終點。”眠者說話時眼睛裡沒有神采,她的話像是在和起司說,又像是在和某個房間中看不見的存在陳述。而值得注意的是,在預言完了法師此次的旅途後,眠者並沒有從預言狀態中恢複過來。
“那麼我該何時踏上歸途呢?”起司問道,既然眠者還有話要說,那他自然是提出了自己僅次於旅途的問題。
果然,眠者沒有拒絕回答法師,她依然雙目空靈,“當初升的太陽隕落,提燈的老鼠將踏上歸途。”
提燈的老鼠,這是起司的徽記。至於所謂初升的太陽,繩結的陰影之類的內容,他並不著急深究,起司有預感,當他看到那些景象的時候,他就會知道這是預言中的哪一部分。
“唔。”眠者,向後倒退兩步跌回到床榻之中,她的胸口急促的湧動著,讓人擔心下一刻就會停止運作。
起司雖然也對這位向自己提供了幫助的同門感到擔憂,可他不敢貿然靠近此時的眠者,一些引導預言的法術會讓預言者的靈魂和軀體短暫的分離,在這種時候他們會變的異常脆弱和敏感,外來的任何刺激都可能造成靈肉重新融合的不完美,進而帶來無法治愈的創傷。
“呼…”等眠者的呼吸穩定下來,臉上異常的潮紅也褪去之後,起司才敢走上前來。可還不等他說話,眠者就伸出手掌擺了擺,接著一頭紮進床榻之中,“我要睡覺了,你該走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