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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奇目送著灰袍和他的同伴走出了自己視線的範圍。這是他能做的僅剩不多的幾件事之一。薩滿很清楚,沙勒部眼前的情形乍看上去都是被起司和他的同伴們攪動後才出現的,可實際上不論是吞噬他小屋的裂口,還是即將襲來的蒙皮者,它們都早在灰袍到來前就找上了沙勒部。隻是那時他們沒有察覺或沒有能力正視這些而已,而起司的出現為他們挑明了麵對的問題。
就比如說從族人體內挑出的蠕蟲,巫奇隻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想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那些蠕蟲值得某些存在打穿地麵來從他們手上奪走的話,那它們能造成的危害絕對比這要大的多。甚至,它們可能不是隱藏在沙勒部僅有的蠕蟲,很可能還有其它的被寄生者因為身體和被寄生部位的原因對身上的隱患渾然未覺。任憑這些寄生蟲發展的後果很可能就是整個部族的人被從內部被吃成空殼。這是一個光是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的未來,巫奇已經決定要對整個部族的所有人進行一次寄生蟲篩查。前提是,他們能在蒙皮者的攻擊中活下來。
蒙皮者,其實現在說起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名字,薩滿已經沒有餘力再恐懼了。因為部族的防禦已經被破壞,敵人的宣戰通告已經下達,此時再去害怕他們的力量實在是…沒什麼用處。而且,起司在離開時說錯了一件事,草原人信仰眾靈,這不假,薩滿是眾靈們在人群中的侍者,這也不假。可真正身處這種信仰之中的人都知道,眾靈從來不會去特意保佑某個人或個體。因為,眾靈與凡人同在。
“一切生靈與非生靈,一切有情與無情,都是眾靈。眾靈是一,一既是全。”目送著灰色的袍子的最後一點消失在地平線上,巫奇小聲的說道。他抬起頭,看向已經過了最高點的太陽。又低下頭,看了看地上的裂口,“問題得一個一個解決。寄生蟲不會一下子要了宿主的命。但是憤怒的豺狼會立刻撕碎它們的獵物。”
當薩滿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他的族人中間時,沙勒部的男人們正在部族的邊緣搭建防禦,說是防禦,其實也不過是挖出壕溝或在地上布置些陷阱。缺少木頭意味著他們沒法搭建像樣的柵欄或拒馬。這樣的防禦工事對付野獸,足夠了。甚至如果他們布置的再細心一點的話,也能夠對來犯的敵人給予迎頭痛擊。可他們的對手不是野獸和其他牧民。
“你在讓他們無謂的浪費體力。”巫奇沒有任何的寒暄,在走入頭人的帳篷後就對著正在擦拭彎刀的烏維爾說到。
烏維爾沒有回答,他繼續沉默的擦拭著那把由他父親佩戴過,傳說曾經殺死過幾十個敵人的武器。在擦拭刀身的絲巾乾燥後,他又去蘸了一些酒繼續擦拭。人要喝酒,刀除了要飲血,也要飲酒。“那些外來者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