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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在坐船需要以年來計算路程才能到達的遠方,有著一片與這個被人們所認知的大部分國度都不同的地方,在哪裡生活著的人有著和起司類似的皮膚和頭發,他們所構成的文明與這裡的國度也有著不亞於普通人與灰袍之間的差異性。在他們的文明中,龍並非指的是四足雙翼的巨龍,而是一種更加類似蛇一般的生物,可話雖如此,不論是飛行還是吐火,他們的龍和巨龍比都絲毫不差,在其它方麵甚至又有甚者。起司曾經在看到這些記錄時產生過極大的興趣,他不相信一種如記錄描述中那般強大的生物會隻棲息於那些跟自己樣貌類似的人生活的地方,類比巨龍就會知道,那樣的存在往往有著很強的自主性,遊蕩到世界的哪個角落都不為過。和起司持類似態度的灰袍不在少數,他們大多以此作為理由,認為那些龍實際上並不存在,隻是本地居民臆想出來的怪獸圖騰罷了。隻是他們不知道,那本記載了沒有翅膀的龍的遊記作者,正式灰塔之主本人。而現在,起司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了另一個推論。
會不會,那些遊記裡的人所謂的龍,指的就是這東西?雖然起司不確定這從地下鑽出來的怪物到底會不會飛,可祂確實擔得起作為任何文明中的騰圖來崇拜。或者說,祂最好隻作為圖騰來崇拜,這東西給人的視覺和心理衝擊實在是太大了。天木,其高大已經達到了城堡也無可比擬的高度,站在其下抬頭看上去,它原本的樹冠已經可以和雲層等高。而就是這樣的大樹,當它被從地下鑽出來的蠕蟲盤繞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條手腕粗細的蛇爬在一根大臂粗細的竹竿上。這隻蠕蟲的巨大可見一斑。
而且,這隻蠕蟲身上的表皮也不像那些軟體同類般呈現出類白色柔軟的樣貌,那巨大蠕蟲的外皮閃爍著如同絲織品般的光芒,祂的每一個皮膚的褶皺和縫隙下都流動著暗黑色的斑紋,這些斑紋可能是由皮下的汁液造成的,但如果真的隻是如此,它們絕沒法在蠕蟲的身上勾勒出那麼多玄奧複雜的圖形和文字。光是看著蠕蟲的體表,起司就險些入迷,他上一次見到身上有類似效果的人,是他的老師,灰塔之主身上的長袍永遠有正在變化的圖案,據說那些圖案代表著他的心緒變化以及腦中的思考。而法師絕不認為同樣的現象發生在那隻蠕蟲身上是因為同樣的原因,他更願意相信那隻是這怪物為了恐嚇見到祂的人所展現出的偽裝。
不過這可怖的蠕蟲鑽出地麵可不是為了讓人觀賞的,事實上,祂是被從地下一路趕上來的。而驅趕著祂的,就是越來越多從地麵上的裂縫中衝出來的遊牧民幽靈。久違的陽光和草原似乎讓這些騎手產生了猶豫,不過這猶豫沒有持續多久,他們都知道自己能夠對那隻蠕蟲造成傷害是拜某位強大的神靈所助,那位神靈的幫助不是永久的,他們得抓緊時間。必須擊敗這隻邪惡的怪物,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擺脫被困在地底荒原重複著無謂征戰的命運,隻有這樣,他們才能真正的安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當那些戰士揮舞著武器再次衝向蠕蟲的時候,法師和他的同伴們算是徹底陷入了混亂。眼前的情況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意料,即便是精通於草原上各種傳說的凱拉斯,現在也是完全無法理解他們正在經曆什麼。
恰好,在幾人都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一位不太一樣的騎手來到了他們身邊,“你們看起來遇到麻煩了?需要幫忙嗎?”
“當然,我們正需要一名騎士。”幾乎是下意識的,起司順著對方的問題回答到,臉上的笑容在看到洛薩枯槁的麵色時隱沒下去。他和巴圖幾乎是用拉的才把伯爵從載著他的那匹幽靈馬上弄下來,筋疲力儘的洛薩已經沒法自己下馬了。奄奄一息的騎士躺在草地上,被巴圖攙扶著抬起上半身,小口食用起女劍士拿出來的食物。雖然隻是乾硬的口糧,可對於已經斷食了將近四天的洛薩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長時間的未進食後不能立刻食用大量的食物,這個道理長期行軍的伯爵自己很清楚,騎士鐵一般的意誌讓他在常人早就暈過去的此刻還能用微弱的聲音指揮手忙腳亂的阿塔,因為後者在目睹了洛薩現在的樣子後已經哭出來了。但不管怎麼說,伯爵的性命至少是保住了。這就讓起司心裡一直提著的大石頭落了地。隻要洛薩還活著,那麼他所作的一起就都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