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活著的,應該說,它是流動的。起司能夠看到,他一開始看到的光,隻是表麵,在那光點的中央,隻有一個模糊的影像,一個人拿著一把斧子,至於這個人的高矮胖瘦,老幼男女,斧子的製式,材質,通通無法辨認。象征,他知道這種現象,當一件原本存在於世間有著自己獨立境遇的事物被魔法或類似的力量提升轉變為象征物的時候,它就會喪失自身本來具有的所有特征,這種抹消並非物理式,而是外人在看到它時不再能意識到它的個性,隻能見到它作為象征物所代表的共性。一般會使用這種手段的魔法,都與自然有著密切的聯係。
回到光點自身,在象征的影響下,光點中央的人和斧都沒有了其它的意義,他們誰都不是,誰都不會成為,無限趨向於空無。正是這空無,製造了不可思議的奇景,似乎是要彌補一般,這天地間的一切無形之物都在貢獻它們的一部分給這對象征物,這些被貢獻出的力量如圍繞著台風眼的風暴,旋轉,交織,催動起更加劇烈的聲勢,可卻沒有一絲一毫流入風眼之中,在那光點裡的,是絕對的黑暗。
是嗎?原來如此。起司的嘴角揚起了笑意,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從蠕蟲帶來的壓迫中解放了出來,與此同時,那飄散在風中的歌聲也在耳畔逐漸成型,變成了他能聽懂的,熟悉的旋律。於是法師明白了,他伸出手掌,讓被血液染成暗紅色的手心朝向那光,任憑體內的魔力沿著看不見的軌道流出身體。而他並不抗拒這個過程,他的身體也沒有因失去了魔力而變的虛弱。相反,在和那道光建立了聯係後,起司有那麼短暫的瞬間失去了自我,他忘了自己是一名灰袍巫師,他恍然是一隻蝴蝶,又是一尾遊魚,他在萬物之中,與萬物共通。
斧頭,慢慢舉起,斧刃朝向那隻蠕蟲。這把斧子到底有多大呢?如果它可以被人所握住,那它再大也不會超過兩米,可在他人眼裡,這柄斧頭好像和這個世界一樣大,隻是一揮,就將天地之間的所有東西通通斬斷,斬出一個清清楚楚,上下分彆的世界。當然,那隻是錯覺,因為這把斧頭不是為了做這個而出現的,它是為了和那隻蠕蟲抗衡才出現的。所以高舉的斧刃沒有落下,隻是遙遙指向了龐然的怪物。
“嘭!”傷口,在蠕蟲的身上爆炸似的出現,從中流出的液體好似噴發火山中的岩漿,落下時的氣勢又如汛期的瀑布!
“嗚…”悲鳴,從那怪物的腔體裡發出,原本居高臨下的頭顱因為疼痛而揚起,在空中無意義的晃動起來!連帶著,晃動了整片大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