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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有的人來說,介入本不相乾的事物之中是需要因由和借口的,他們處心積慮,製造看似巧合的機會,隻為了能夠自然的掩蓋自己所懷有的企圖。可對於另一些人來說,他們好像總是走在風暴的邊緣,稍有不注意就會被拉入風暴之中,不被強風轉動幾圈沒可能逃出其中。這樣的人或許天生就與安逸的生活無緣,總要被扔到避無可避的浪頭頂端,在一次次粉身碎骨中要麼消亡,要麼升華。
起司不喜歡政治,準確的說,他討厭政治。在他看來,所謂的政治就像是一個漩渦,隻要被拉扯進去就隻能越陷越深,而那漩渦越往下,潛藏在水麵下的秘密也就越盤根錯節,想要從中找到一條脫離之法的的人隻能在永無止境的選擇和判斷中逐漸喪失自己身體裡儲存的氧氣,最後不甘心的溺亡。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一旦上升到某個程度,其中的學問就不會比魔法的奧秘簡單。
隻是身為一名灰袍,起司早已決定將此身此生獻給無儘的奧秘,他深知自己的精力不足以再涉足另一個領域,而且還是同樣複雜曖昧的領域。這一點從他放棄了對鼠人們的控製就已經表現的相當清楚,他從未想過要成為什麼地方率領著誰的領主。可漸漸的,起司同樣發現,隻要他還在和同樣能說話的同類或異類打交道,他所熱愛尊崇的理智就會讓他不斷遭受人際之間的挑戰。
或許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一個可以供思想者們獨立思考的地方,每當他們即將讓自己的精神超脫**所塑造的模樣時,身邊的人總會讓他們想起所謂的現實。這可能就是為什麼最早的灰袍會將塔建在整個文明世界之外的不毛荒原上,隻有在那裡,俗世的打擾才能略微少上一些,偉大的學識得以孕育,然後發現周圍能傾聽這學識偉大的,隻有無聲飄落的雪花。
“這就是我的兄弟們的情況,起司先生,您在聽嗎?”努伊薩停止了對於狼主之子們的講述,一方麵是因為她已經將自己所熟知的兄弟都簡單介紹給了小隊的成員,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她發現法師的眼神其實根本沒有停留在現實中的任何事物上,他走神了。
“當然,我當然在聽,你在說你第十四個兄弟的事情。”起司的目光回到狼主之女的臉上,臉上絲毫沒有慌亂,要是被人發現走神就會出現異常,那他這幾年和人打交道所積累的經驗就實在太沒用了。但是,眼神和表情可以騙人,說出的內容卻不行。
“不,我已經說完了我三十五個兄弟所有的人。也就是說,您從中間開始就沒在聽了嗎?”努伊薩的眉頭略微皺起,說的話被人當成耳旁風,任誰都不會太高興。不過她除此之外也不能再說什麼,起司是這支小隊的主導者,她必須給予其相當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