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無常,身不由己。可奉神之人,豈可因此避讓?既是真神,便是真理,既是真理,豈可讓世間俗間之愚昧顛倒混淆?所以對信仰越是虔誠的人,往往越無法接受妥協,他們不明白既然已經找到了最好的方法,為什麼不直接以此通達究竟。對此,白狼本不屑一顧,他監管市集,一向精於人情,再好的理念,無法順人情散布也是無用。唯獨今天,他終於理解,很多時候那種無法妥協並不是單方麵的,而是因為一旦開始妥協,他就要像羅網般複雜的關係低頭,這一低頭,就要沉入難測湍急的暗流裡,再也爬不上來,再也說不清楚。
“十五,你可想清楚,雖然薩滿是部族裡最受尊敬的人,可他不會永遠在你的營地裡。即便他可以,火喚儀式過後,這裡的情況也會有所改變,你總不能一輩子守著你這小小的營地吧?你總不能以後都不在和兄弟們往來吧?聽我一句,打開大門,讓我們去見一麵老薩滿,隻要他老人家親口和我們說上話,你現在做的事情,這裡沒人會在意。”剛剛打賭贏了的胖男人從軟椅上站起來,好言勸誡到。
白狼沒有答話,而這種沉默顯然刺激到了彆人。第四子臉色越來越紅,他見在恩索德軟硬不吃的狀況下其他人都不再開口,索性一個人朝著營盤的大門就走了過去。就在他離那扇木門還有二十步的時候,一支箭從土牆上飛落,準確的釘在他腳前一寸的土地上。箭,是白狼射的。
“你!”四子還沒說完,隻見恩索德抬手一揮,土牆上的士兵立刻彎弓搭箭,沒有絲毫的猶豫將箭矢射出,霎時間,整個營盤之外二十步的距離被整齊的用箭矢規劃出來。恩索德站在那裡,似是無奈又似是凶狠的說到,“越界者,死。”
“好一個越界者死,我今天倒是要看看,是你死還是我死!”第四子臉上的那兩撇胡子因為激動而顫抖,他完全不認為白狼的話是說給其他人聽的,全當恩索德是衝著自己,隻見得流光一閃,寶刀出鞘,四子手下的士兵們紛紛舉起武器,一副要發起進攻的樣子。而他們這一亮刀子,其它所有的人都跟著命令手下做好戰鬥準備,眼見著一場大戰,已經無可避免。突然,一陣狂風從西南而來,這風推著雲,大塊的陰影將西斜的太陽遮蔽,發出可怖的呼聲。
坐在營盤大帳中閉目養神的禮醜睜開眼睛,坐在他身邊的錦斑也是,區彆在於,老薩滿的麵色隻是沉重,而錦斑的身體已經隱隱的開始顫抖。
“阿萊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