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湍清流,淖我衣袖。”歌聲,帶著草原特有的廣闊氣魄,隻是那歌者的音色,略帶幾分沙啞。起司抬起頭,想要找到唱歌的人,四下裡除了他之外卻哪裡有比瓢蟲更大的生物?此時的法師,沒有了魔力,沒有了魔法視界,他眼前的視界無比的真切,卻有帶著幾分陌生。
“洋洋淺溪,淘我衣襟。”聲音從起司之前烤魚的方向來,法師眯起眼睛,裝作沒有在意的樣子邊洗著衣服邊小心翼翼的靠近。膝蓋高的草叢裡還是能隱藏很多東西,其中不乏危險之物。不過在這個世界上,體型的大小還是很能說明問題,至少起司的知識裡不存在又能口吐人言唱歌,又能躲在草裡伏擊自己的東西。鑒於此,小心靠上去總好過真的全然不做,先不提坐以待斃不是他的風格,光是天生的好奇心也不能忍受。
“涓涓長流,攜我冠帽。冠帽浮沉,隨濤遠遊。”法師的兩隻腳,已經有一隻踩在了岸上。他裝作拖拽衣服的樣子,有意背對著聲音的來處,其實注意力早就鎖定了草叢裡的一處,那裡,就是歌聲傳來的地方。他現在完全可以就這麼快步跑過去,揭開謎底,不過那樣難免會有讓灰袍被衝走的風險,他得再耐心一點。
“嗚呼兮呼,不可複得!湛兮淵兮,不知何處。湛兮淵兮,不知何…”歌,斷了。因為起司已經將長袍拖到了岸上接著跑了過來撥開了草叢。那藏在草裡歌唱的東西也因此顯露出了它的真容。一顆骷髏頭,就是法師之前誤以為是酒神的那顆。它安靜的立在地上,哪裡有什麼聲音?
骷髏唱歌。這種事情聽起來離奇,不過各個地方也總有些類似的故事,隻是其中的大部分不外乎是風穿過骷髏上的空洞發出了類似吼叫或者類似的聲音,說是唱歌,多半是聽者自己的內心將其扭曲所致。那麼,剛剛起司聽到的,也是他腦子裡幻想出的歌嗎?可要是如此,這歌,他為何從來沒聽過?非但沒聽過,就連那旋律也是聞所未聞。何況他剛剛分明聽到的是人聲,吐字清楚的很!
伸手,將骷髏抓起。法師將那雙空洞的眼眶舉到和自己的眼睛相平的高度,“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歌者。就是不知道,這歌有沒有名字,我也好把它傳出去,要不然便隻好叫它骷髏歌了。”
沒有魔光,沒有怪風,那骷髏的下顎因為重力的原因自然的向下方張開,然後又因為慣性返回輕輕敲到上顎上,“骷髏歌,骷髏歌,骷髏尚且能唱歌,有皮有肉卻奈何?”
“哢吧!”骷髏的下顎,掉了。也難怪,這骷髏不知道在草裡多久了,就是人身上最硬的骨頭也禁不住時間的衝刷。
起司眨眨眼,看著沒了下顎的骷髏。它剛剛又說話了嗎?還是那和之前的歌聲都隻是自己的臆想?不知道,分不清,看不透。隻覺得頭重腳輕,隻覺得天旋地轉。手裡一鬆,那骷髏就跌落到草裡去了。腳下一滑,整個人也跌落到草裡去了。
啊,忘了確認那些魚有沒有毒了。真是,不小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