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我知道了。”起司點點頭,不過並沒有要倒掉角杯裡的河水的意思。就在他考慮著接下來該用什麼理由繼續從這名女子嘴裡得到更多情報的時候,對方反而主動朝他伸出了一隻手,就和她其它暴露在外的軀體一樣,那隻手臂乾枯的像是風乾的臘肉。
“我幫了你,給我吃的。”這樣樸素的邏輯讓法師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而看到起司的猶豫,女人似乎有些著急,她主動朝前走了一步,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這一次,她得到了回應。法師有些慌亂的摸了摸身上,從腰間的口袋裡找到了一些還沒吃的肉乾,這是他們在草原上前進時解悶和緩解輕微饑餓用的零食。隻是在將肉乾拿出來之前,起司多少有些猶豫,他不是舍不得肉乾,而是害怕堅硬的肉乾會傷害對方脆弱不堪的消化係統。
就在瘦弱的女人又往前走了兩步,討要食物的語氣變得更加激動的時候,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低喝從靠近鎮子的方向傳來,“滾開!你這女巫!”
聽到怒喝,女人立刻如遭雷擊,她下意識的蜷縮起身子,慌不擇路的逃進了淺灘邊的矮樹林裡。起司伸手想要去阻攔,可他轉念一想,此時將對方強留下來並不是好事。反正他已經知道了這裡有這麼一個人,倒不如等之後再帶著容易咀嚼和下咽的食物去找她。現在,他更想看看那個趕走她的人。
那是一個伐木工,從長相到衣著還有給人的感覺都很伐木工。他有著一臉的大胡子,卷曲雜亂和眉毛連成一片幾乎要遮住眼睛的頭發,粗壯有力的身軀以及腰間彆著的一把裝飾性超過實用性的伐木斧。這種斧子拿來砍一般的樹還好,可拿來砍真正值錢的大樹是完全不夠看的。男人朝著瘦弱女人消失的方向啐了口唾沫,接著用腳狠狠的在上麵碾了幾下。這是一種古樸的驅邪儀式,也是一種相當粗鄙的民間習俗。
“你叫她女巫,我隻看到了一個可憐的女人。”起司的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滿。他見過真正的女巫,跟其中的一些關係還不錯,因此他知道女巫在民間的名聲不好並不是偶然,她們確實很危險。但越是理解真正女巫的危險,法師就越是不能接受人們將普通的女性當成是女巫,他們隻是在將自己對未知的恐懼轉嫁到這些可憐的女人身上,他們從未真正麵對過女巫,也不敢麵對真正的女巫。
“彆被她的外表騙了,異鄉人。”伐木工模樣的大胡子走近起司,有趣的是雖然他的身材孔武有力,身高卻比法師矮上一些,“她從三年前就是那副樣子,你有沒有想過沒有住所和食物來源,她這三年是怎麼活下來的?隻可能是惡魔,那女人已經將自己賣給了惡魔,所以她就是女巫。”
且不提這種武斷的判斷依據,法師倒確實從對方的話裡抓住了一個挺有用的信息,三年。根據船老大的話來說,這個小鎮的異狀才發生不久。但這並不能洗脫那女人身上的陰霾就是了,她還是有被調查的價值。
“好吧,我明白了。就當你說的是對的,她是女巫。那麼你呢?你又是誰?”
大胡子聞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是誰?我是結發鎮的一名普通伐木工,你可以叫我班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