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負傷的阿塔帶回結發鎮沿途並未再起風波。想來也是,河怪對自然生靈以及環境的影響力十分有限,召喚狼群也罷,引發山洪也罷,對於其來說都是不小的負擔。那些紫杉人能這麼快的找到阿塔,並不是被河怪召喚而來,估計隻是一筆交易。如今妖精傭兵們既已失敗,河怪那邊也隻得將全部精力投入對工地的騷擾中去,無暇顧及其它。再說,起司也很懷疑她有沒有膽子對擊退了紫杉人軍團的阿塔發起截擊,河怪雖然活力旺盛,終歸不如妖精。
“塔蘭由我帶進去就行了。常春藤的小姑娘在照顧人這方麵應該有些經驗。”在看到鎮外的木牆後,貓妖精很自然的說道。雖然體型嬌小,但短時間內拖拽甚至搬運一個阿塔這樣體重偏輕的人類對他來說不是難事,“你,就去乾你要去的事情吧。工地那邊我安置好了就會去,不必著急趕回來。”
“你知道我要去乾什麼?”法師有些意外的看向他的同伴。而他這句話的真正意思是,為什麼凱拉斯會同意他在這種不明朗的情況下單獨行動。就像劍七看出他有所隱瞞一樣,起司本不覺得他的意圖能瞞過貓妖精,但以後者的性格,很可能會故意裝傻讓起司快些返回工地去援護。
“反正又是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凱拉斯沒好氣的說,他的瞳孔在黑暗逐漸降臨的環境裡變的鋒利,“你本可以正麵解決那個河怪的不是嗎?”
起司點點頭,河怪對大部分的魔法具有抵抗能力,進而對大部分的施法者來說是個棘手的對手。從灰塔中訓練出來的灰袍法師不在此列中。對付這類山河魔怪,自然有專門的辦法和法術,就像打鳥要用彈弓,而捕蛇要用木叉。知識廣博的施法者在野外或許不是最好的生存專家,卻也沒有什麼天敵。而法師之所以沒有這麼做,除了預留出時間讓結發鎮的人們疏通水道之外,主要還是因為他看到了直接殺死河怪要付出的代價。
“我要去嘗試救一個人,一個本不該死的人。她的生命和那個河怪綁在一起,在將她從捆綁的魔法中解脫出來之前,我不想對河怪動手。”一個有些含糊的解釋。起司沒有說明他相救的人是誰,又是怎樣的魔法需要一個灰袍大費周章的做準備。阿塔的壽命每天都在消逝,得知魔劍的銘文並不意味著可以完全掌握魔劍,萬法之城的圖書館,仍然是需要去的地方。在這裡耽擱的越久,將來的發展就會越不穩定。
凱拉斯有理由斥責這種行為,他是和女劍士關係最密切的小隊成員,他有理由對起司這種私自枉顧阿塔將來的行為發火。但他沒有,因為如果他要求起司放棄口中的那個人的性命來換取時間的話,等下一次犧牲阿塔可以換取時間的時候,他又有何種理由阻止氣發生呢?況且他本也不是冷血的人,否則也不會為了阿塔毅然決然的來到塵世與緊追不舍的紫杉人作戰,驅動著凱拉斯的可不是榮譽感和利益,他活的更加純粹。
“快去快回。如果你說的沒錯,河怪會抓緊時間在夜裡對工地發起襲擊。我和用棍子的傻小子當然能擋得住,但那些伐木工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