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氣,可以依靠著呼吸恢複平靜,內傷也能夠仰賴氣的流動暫時壓製。可已經造成的改變無從複原,已經撕開的傷口不可能愈合。那些從河怪眼睛裡蹦跳而出的蟾蜍,已經朝著血跡所在的大樹蔓延了過來。它們跳動著,鳴叫著,那景象直讓人頭皮發麻,如果是承受能力差些的人,恐怕還會暈過去。
“我可沒想到那東西的身體裡流著的是這些玩意,現在我開始懷疑我和她到底誰才是妖精了。”凱拉斯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傲慢,他的耳朵因為消沉而低垂,兩眼瞪著下方的景象喃喃自語。不必誰來指出,貓妖精都能明白,和一個體型龐大的敵人相比,蟾蜍潮才是沒法對抗的對手。
“山精河靈本就邪門的緊,不是你的錯。為今之計,我們隻能鋌而走險。不然放任這些蟾蜍順著水到下遊去,用不著河怪出手,那些工人也得遭殃。”劍七的眼神異常嚴肅,說到底,現在會落得這個局麵,還是他一開始的算盤就落了空,這隻能說是一步錯之後的步步錯。這在他的家鄉,叫勢。如果說之前勢在他們這邊,現在因為接連發生的意外,勝勢已經悄然轉為了頹勢。但頹勢還不是敗勢,隻要還沒敗,就還有辦法。
凱拉斯多少有些驚訝於尋劍人的鬥誌,因為他實在是看不出來在起司不在場的情況下,他們還有什麼鋌而走險的資本。要知道亡命一搏也是要有本錢的,連丁點的勝算都沒有,根本沒資格談什麼險中求勝。不過這樣的道理,劍七沒理由不懂,“就算你能穿過那些蟾蜍,也沒有能力解決那東西。要是眼睛都不算要害的話,單靠刀劍就根本無法殺死它。除非是擊敵劍那樣的武器,把它砍成肉塊才行。還是等巫師來處理比較好。”
“不必。在下有信心能了解此事。隻需要你幫在下一個忙,爭取出些許的時間。今日雖已運功兩次,但在下有把握還能再施展一次小淩虛步,隻要能讓在下不被阻擋的衝到精怪的身邊,就有辦法能製住它。”劍七說的言之鑿鑿。而聽他說話的貓妖精雖然不清楚什麼是小淩虛步,也大概能推測出和剛剛從蟾蜍潮中跑出來的情況有關。問題是,劍七之所以要打著一個來回,不在剛才就直接用他口中的方法解決了河怪,除了驚慌之外,主要還是他提及的另一個前提,那就是不能被打擾。這事說起來簡單,可要讓那些吵鬨的蟾蜍不來靠近談何容易?不容易,也比放棄了強。
貓妖精的耳朵重新豎起來,他站起身子,俯瞰著蟾蜍潮和仍然倒在遠處的河怪,後者好像是死了一樣。索性,劍七拉開的距離足夠長,這些蟾蜍浩浩蕩蕩的在向他們靠近的同時,也不可避免的遠離了它們的來源。而就如人的血會流乾一樣,河怪的眼睛裡也已不再蹦出新的蟾蜍,這是個機會。
“陷阱還有三個,都是下落式的,所以剛剛沒有觸發。我們現在的這棵樹,東邊數第三棵樹乾上有三角標記的樹,西邊第五棵有菱形標記的樹。我們得儘量利用僅剩的資源。估計沒法全部消滅這些蟾蜍,但至少要讓它們減員和摸不著頭腦。”劍七抬手邊說邊指向那兩棵藏有機關的大樹,對貓妖精說道。這三棵樹上的陷阱本來是為了防止河怪從這幾個方向突圍設置的,互相之間距離較遠,難以如剛剛連續啟動的那些陷阱般起到滔滔不絕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