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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木製成的迷宮,老實說本來就不具有多大的作用。理由很簡單,作為牆壁的灌木並不具備不可突破性,如果困入迷宮裡的人硬要撕開灌木叢衝出來,也不過是受些傷罷了。這樣的迷宮拿來作為夏夜的消遣自然是無妨,可若真指望著它能起到保護作用卻相當困難,要麼作為分隔的灌木牆足夠厚實,要麼就得灌木的枝丫上帶有毒素。即便如此,要從外部攻破這樣的防禦僅需要一把火,或是一頭皮糙肉厚的野豬。除非,它有表麵之下的隱瞞。
從體型上來說,起司和阿塔差的並沒有很多,雖然男女有彆,但法師是屬於瘦弱型的那類人,雖然在溪穀時多少增重了一些,大體來說還是不如肌肉較為發達的男性,要是沒有長袍,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會有些缺乏說服力。相比之下,女劍士雖然因為習慣原因有著更為發達的肌肉,女性偏纖細的骨架卻沒有讓她有壯碩的感覺,相反,頻繁但不沉重的運動讓她的身上有一種異於尋常女性的活力。這點倒是和愛爾莎有類似的地方。
因此,如果是起司可以順利通過的走廊,沒理由阿塔會行動艱難。但事實就是如此,隨著她深入迷宮,越是往裡走,灌木之間的距離就越是狹窄,好像根本不打算給人留出行走的地方。而且其中還不是夾雜著突出的尖銳樹枝和帶刺的莖葉,一不留神就會扯到衣服上阻礙行動,甚至刮傷裸露的皮膚。
不需要誰來提醒,也不需要妖精視覺來判明,很明顯這座迷宮在針對這她。女劍士側身小心的穿過一個窄口,行到一半時卻發現自己前麵後後麵的衣物都有一部分被灌木的枝丫卡住,在這種不好發力的姿勢下阻礙了她的行動。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隨著林間微風吹拂著枝葉,她前後兩邊的灌木居然還在緩慢的生長,大有要合攏到一處的勢頭。最要命的是,由於位置問題,阿塔無法在這種環境中抽出她的佩劍或夠到隨身攜帶的小刀。
“她被困住了!”“被困住啦!困住啦!”“嘻嘻,看她那副狼狽的樣子!”“狼狽!束手無策!像翻了個的烏龜!”
細密且帶著一定程度惡意的戲謔低語順著灌木的縫隙流入阿塔的耳朵裡。她愣了一下,過了幾秒才意識到這些低語所使用的語言是妖精間的。這就能解釋通她現在的遭遇了,植被茂盛的地方確實是妖精們的樂園。尤其是那些體型與昆蟲差不多的小妖精們,他們不會現身在人前,卻有著孩童般對惡作劇的渴望,隻不過,這種惡作劇也如孩童般不知輕重,往往純真且殘忍。鄉間傳說裡因為妖精的惡作劇而喪命乃至牽連家人的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