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瑞,這是他老師給的名字,象征著與作為人類時期的他告彆,在這個名字下所指涉的隻有一隻不幸又幸運的鼠人。他自己對這個名字談不上多珍惜,就像喀魯斯之所以給予他這個既不起眼又不具有任何意義的代號,這名字本身沒有任何意義。作為一名遊蕩於黑暗中的刺客,他不需要響亮的名號,不需要任何的頭銜和稱謂,可沒有名字又會變成另一種形式的名字,無名者往往更引人注意,故而傑瑞這個不起眼的名字確是最合適他的。
“名字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知道它並不會對我造成任何的影響。”鼠人的反應是平淡甚至無所謂的,這多少出乎了對方的意料。
貓女的表情有一瞬間變的很猙獰,她無法接受自己的獵物沒有按照她的預想來行動,她朝前邁了一步,可很快又若無其事的將腿收了回來。原因無他,她敏銳的察覺到了在和傑瑞縮短距離時後者眼底裡的那抹殺意。他還沒有放棄抵抗,相反,被逼入死角的老鼠仍在等待時機反撲。太棒了不是嗎?猙獰的表情一下子又變回了那副帶著殘忍的優雅姿態,她突然覺得今天花力氣找到這裡來是件非常值得的事,所有的付出都有了回報。
“可若是我知道你的名字,那你至少也該想想是誰把它告訴我的。這座城市裡不會用老鼠稱呼你的人可不多不是嗎?”貓兒舔著爪子,她意有所指。
鼠人聽懂了她的意思,可這次卻不僅不慌,反而有些想笑。對方無非是想讓他意識到,這座城市裡和他相熟的人中最有可能被她所找上的,就是昨晚包庇了他的那些,進而誘導他認為是她找上了那些人,逼迫他們吐露出了他的名字和位置。問題是,她不會想到昨天晚上保護了他的人是一群多麼可靠的夥伴,可能貓女對於傑瑞來說是無法對抗的強大敵人,但在灰袍的魔法麵前,沒什麼是不可擊敗的,這反而直接暴露出了她的無知。
“是鬼臉告訴你的吧,他雖然對手下的刺客還算不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掮客,利益夠大就會改口。”傑瑞直接戳破了對方的疑陣,他口中的鬼臉,就是之前的麵具人。至於掮客,指的則是中間人,放在他的立場來說,就是那些為刺客殺手們提供休息場所,醫療服務以及從市麵上收集任務交由他們執行的人。而鬼臉,則是這附近對於刺客身手要求最嚴格的,因此他撘上的生意總是會成功,口碑也水漲船高,許多刺客以能與他做生意為資本。
貓般的瞳孔輕微收縮了一下,但她很快甩脫了這小小的不快,“好吧,確實是他說的。我找到這裡時本來是想連他一起殺了的,你知道,掮客這種東西,不能讓他們知道的太多。但他給出了一個我沒法拒絕的條件,一筆高額的賞金,做成這一單之後就再也不需要繼續這種生活了。”
“我以為你蠻喜歡現在的生活的。”傑瑞不是嗜殺之人,但他也已經身處這個行當之中,故而知道這之中以殺人為樂之輩絕不在少數。
“確實是這樣,不過除了喜歡玩,我也沒法拒絕亮晶晶的金幣。”她說著,倚在門框上,毫不介意的承認對殺戮的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