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能利用這些不著邊際的話語和行動把對方死死的攥在手裡,你在她麵前好像做什麼都是錯的,隻有當她給予你些許輕飄的讚許時你才能略微安心,卻很快就要擔心那是不是陷阱。
麵對這種人,傑瑞的策略是不隨她起舞,或許是在手段上他可以與她周旋,但自始至終鼠人要做的事從來都沒有變。他要阻止她,如果武力不能達成,那就先裝作合作的樣子,分享情報,替她辦事,然後在每件小事裡都略微隱瞞,為最後的勝利埋下伏筆,默默等待那一刻的到來。貓女知道傑瑞的想法嗎?她很可能知道,但她一定不會表現出來,因為那樣他們之間就沒有了餘地,她就隻好殺了這隻老鼠,那該是件多麼浪費的事情啊。
“他和我經曆過的事情讓我能這麼說。我和你不一樣,我不喜歡詭詐,它可以為你帶來一時的利益,但終究會帶來長久的隱患。”
起身,翻滾,站定。一連串的動作在柔若無骨的貓女做起來隻在一瞬之間完成。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傑瑞,帶著尖銳指甲的手指用異常輕柔的方式在鼠人的下巴上來回滑動,那樣子就像是在撫摸一隻小動物,
“看來和熟人的見麵讓你找回了些自信,你是不是忘了被我打得多難看?喪家之犬就閉上嘴,夾好尾巴,乖乖的聽我的命令。不然,我有的是方法讓你痛苦,你這個二流!你隻是一隻無家可歸的老鼠,我隨時可以把你給吃了。”
有一件事貓女可能有所誤解,傑瑞怕她,但傑瑞從來不怕死亡。對死亡恐懼的克服,或者說對死亡過程的冷漠化是他的導師最先教給他的東西,刺客可以珍惜自己的生命,但不應逃避死亡。
敬畏不是妥協,用喀魯斯那種有些戲謔的話來說,作為一名刺客,該死的時候就要去死,不要給自己找理由。但相對的,在死的毫無價值時,絕對不要去拚,因為命隻有一條,拚沒了就再也沒了。至於如何取舍這看起來矛盾的決策,就是刺客的經驗。
早在被貓女追殺到藏身處,被掮客出賣的那個時候,鼠人就已經默認了自己的死亡,他會嘗試反抗,也會積極的籌劃反擊,但在此之前什麼時候死他都可以坦然接受。因此現在的傑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之前更難應付,一個做好了死亡準備的人,他怕的東西實在不多。所以麵對威脅,他笑了。
“彆這麼說,我的老師都隻認自己是個三流殺手,我還遠不及他,怎麼好意思說是二流呢。我說的話你不願意聽,我不說就是了。”
貓女眨眨眼,傑瑞的反應和她預料的著實有些不同,而且平心而論,鼠人在殺手這一行裡的水平絕對不止二流那麼簡單,他已經超過了這座城市裡絕大多數的同行,就連對上她都隻是因為他們在正麵作戰上本來就是同類型的刺客,而她的身體素質全方麵的優於他。
不過她的本意還是通過貶低鼠人來抬高自己,傑瑞是二流的言外之意自然是她是一流,可現在鼠人直接自稱連三流都不如,這話不就是說她也就是個三流殺手嗎?
可麵對這個微笑的老鼠,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剛剛的興致蕩然無存。悻悻然放下手,她轉身準備離開,在即將躍下屋頂時側身看向傑瑞,“九環幫的事,你要是聯係不上就交給我吧。我和那些人有過生意往來,多少還說得上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