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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起司的臉色,任何人都能輕易猜到他與盒中之物的關係。漁翁見狀並不做聲,隻是默默將鐵盒交給法師讓後者仔細觀瞧。凱拉斯出於好奇,跳到一旁的台子上也看向盒子裡,因為麵部被絨毛覆蓋的關係,貓妖精的表情沒那麼輕易的可以觀察到,隻能看到他的瞳孔瞬間緊縮,手掌中的爪子也下意識的彈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那麼盒子裡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呢?其實很簡單,如老人所說,隻是一隻蟲子罷了。一隻,從草原上的來的蟲子。
天木,蠕蟲,邪神與戰鬥。一段時間以前的記憶頃刻間占滿了腦海,隻因為盒子裡靜靜躺著的扭曲蟲體。它和那可怖的邪神有七八分像,區彆隻是眼前這個的主體部分隻比指甲長些,而印象裡的那個卻可以盤踞在參天的巨木上。寒意,順著脊椎擴散,仿佛將人帶回了那片草原。
“哢噠”法師合上了鐵盒,確認了盒子裡東西的來曆,也就清楚了它為何會出現至此。奔流之都,百川彙聚的城市,整個泛北方大陸水源的交彙地。在這裡,水中有什麼都不奇怪。雖然不清楚這是不是邪神一開始的目標,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這種東西在城市裡擴散,後果會比鼠人瘟疫還糟糕。
“您抓到它的時候,它有想要寄生在您身上的嘗試嗎?”起司的問題很直接,他需要知道這隻從魚身上找出來的寄生蟲是否能夠更換宿主的種類。一般來說,這種大小的寄生生物都隻會寄生在特定的宿主身上,因為它們的體型已經失去了適應不同環境的能力,呈現出了特化。如果蠕蟲邪神的子嗣也落得這樣的下場,那事情就會簡單很多。不管這東西危害再大,隻要它還不能對人體產生作用,就還有時間。
漁翁沒有直接回答法師,而是揚起了左手,隻見他左手手掌的下部有一塊明顯的疤痕,直接削掉了掌側的一塊肉,露出骨骼的輪廓。看那傷痕的大小,莫約和盒子裡的怪蟲粗細相當。這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的了,寄生生物,普遍不具有攻擊性,即使有,也絕不會這般凶猛。況且,那可是憑一己之力足以震退一眾殺手的頂尖高手,即便是攻其不備,這隻其貌不揚的蟲子也已經完成了許多人做夢都沒能完成的事情。
“你如何知道什麼的話,最好和老夫先交個底,老夫我捕魚好幾十年,從來沒見過魚身上會長這玩意的。這凶猛之處比起那些蠱師養的蠱蟲也不逞多讓。雖然再讓我遇到我是定不會再著了它的道,可知己知彼嘛,總得讓我知道知道這咬了我的是個什麼東西。”漁翁說這話的時候看起來表情平和,但微微抖動的手還是暴露出他的某種情緒。縱橫故土十幾載,可以被正邪兩派高手都銘記難忘的一代俠客,居然被隻蟲子咬掉一塊肉,說出去不好聽啊。
“名字,我說不上來,或許可以叫它蝕骨蟲?又或者拿您的名字命名也可以。總之,這東西牽涉到一個很糟糕的存在,我和我的同伴們在草原上和它打過交道,過程非常慘烈。我本以為它的子嗣沒能順利活出草原,現在看來是我低估了它們。我會儘快搞清楚這件事的,您不必太擔心。”起司低沉的聲音沒有給人絲毫安全感,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這件事有多嚴重,“另外,如果您又釣到或見到了這東西,告訴我,它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