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將匕首的鋒刃刺入對方的皮膚,看著帶有藍色熒光,就如同牆壁上的那些苔蘚般的血液從黏膩反光的表皮上流淌下來,其中威脅和催促的意味已經不言而喻。信徒通常都不怕死,但蛙神教現在很反常。
“等等,我說,我說。”祭司感覺到了疼痛,舉起雙手急促的呼喊,他的表現和那些真正的狂信徒之間有著顯著的差距。但這並不妨礙他將這個教派中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蛙神確實非常虛弱。因為從河流上端流淌下來的邪惡侵染了祂,讓祂沒法如常的分娩。蛙神是生育之神,祂的力量大多來自子嗣。本來祭司的位置都應該是由純血者來擔任,可現在他們都必須待在蛙神身邊照顧祂,如我這樣的混血者才不得不擔負起這份職責。”
“混血者?純血者?”法師的目光犀利起來,他聽到了讓人非常不安的詞語,這種說法令他難以抑製的想到鼠人。而就在他要進一步從對方口中逼問信息的時候,石室的門被推開。顯然從設計上來說,這扇沉重的大門隻能從外部打開,目的是為了防止裡麵的信徒想要逃跑。
可惜為常人設計的密室完全無法困住力量幾倍於人類的血族,榮格的皮膚乾癟,雙眼血紅,指甲和牙齒都如野獸般伸長外翻,露出了作為吸血鬼本來的姿態。
“不用問他了,事情我大體已經了解完畢。剩下的等我們換個乾燥點的地方再說。”吸血鬼跨出門檻,臉上的表情輕鬆了很多,麵目也快速的從那副猙獰的樣子變化回優雅的精靈。而在他的身後,一隻赤足跟著踏了出來,它屬於一個赤裸的女性,一個全身上下沒有一根毛發的女性。
被匕首頂著脖子的祭司一看到這位女性,眼睛立刻瞪得老大,他突然爆發出力量,想要掙脫起司的束縛,甚至顧不上自己的性命。好在那位女性及時抬起一隻手,“這是蛙神的意誌,你沒有責任。不必擔憂,這場儀式非常成功。接下來的事,與你無關,繼續主持教會,祂在看著你。”
女人說完並沒有放下手掌,而是用指尖碰觸了一下起司的匕首,由礦物製成的鋒利武器一下子變得柔軟,從祭司的頸部滑出,可當起司重新握緊它之後,一切又似乎完全沒發生過。女人看著灰袍,眼神裡有複雜的情感,其中最多的是恐懼和敬畏,“蛙神指名了你,祂願意與你暫時合作。現在,請跟我來,我會為你們解釋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起司看向榮格,在得到肯定的眼神後暫且收斂了敵意。不需要使用魔法或其他手段,他都能感覺出來眼前的這個女性已經不是人類,她所展露出的姿態就和榮格作為精靈時的樣貌一樣,是對已經逝去的狀態的模仿。
在內裡,在皮膚之下,他們已經變成了截然不同的東西。而已經選擇了和一個這樣表裡不一的存在合作的起司,現在貌似沒有理由拒絕另一個偽裝者的提議。儘管,他非常想借機將這個蛙神也從世界上鏟除。,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