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其他的施法者們見到起司的手段都會感到驚奇,但灰袍自己明白,從他收複幽靈水再到安撫它的過程實際上都是順理成章的,歸根到底,它是被找來為他們服務的。
當然,這團液態生物剛剛的舉動是否有提前的預謀,目的是為了達到某種效果,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既然插曲已經發生,它就肯定會產生影響,小隊的成員們經過此事或多或少都對這個名義上的召集者有了幾分信心,連那位不願透露自己姓名的老人看起司的表情也平複了一些。
霧氣散去,喧鬨的碼頭重新回到這些施法者的眼前,他們剛才去了哪?濃霧籠罩下的結界是真實的世界嗎?這恐怕很難給出確切的答案,因為很多時候,魔法不能被說明,一旦說破,它可以被控製的部分就會變的猙獰,像是個惱羞成怒的醉漢。
因此,曖昧的距離是許多施法者都必須要掌握的道理,他們必須學會控製自己的求知欲,在一些問題上深入,放棄對一些答案的追尋,轉而去利用已經能成為成果的知識來構建出更加豐富的東西。
“您也是塑能係的法師嗎?起司先生。”薇婭饒有興致的在移動中向灰袍搭話,在她看來,剛才那樣不依靠咒文和手勢直接完成法術是非常熟練於掌握元素的證明,這就表示起司肯定沉浸於此道甚久,再結合他的年齡,很容易就會得出對方是與自己類似的施法者這一結論。不過要是她能明白灰袍的訓練時長與合理的人類學習年齡在起步時間點和訓練強度上的差異,她可能就不會這麼想了。他們實際上在談論的並非是一種東西。
“我不是很清楚貴城對於塑能係法師的定義,我隻是對外物操作類的術法略有涉獵而已。”起司的話說的很保守,他從不認為自己的法術比其它流派的法術高級,因為本質上來說,灰塔的法術體係是複合的,克拉克並沒有創造出一套獨屬於灰袍的施法規範。因此,在施法習慣上,每位灰袍都有所不同,即使是為了達成同一個目的,他們所使用的派係和法術類型都會有所差異,故而他們在描述法術的時候往往隻以結果來稱呼,不會去給法術歸類。
法術隻是對真理研究的副產品,是知識和技術,掌握一種法術並不是值得驕傲的事情。這是起司對法術的看法,工具性的看法。而顯然薇婭不是這麼認為的,她在起司的回答後露出了一瞬間的鄙夷,那是一種來自於優越感的,非自覺的行為。
對於她來說,像起司這樣根本說不上法術類型的施法者就是地地道道的野巫師,是缺乏係統性訓練與精細的理論洗禮的,法術就應該像是書本一樣,規整且精確,這也正是她和她的同僚們做所的事情。
“萬法之城對法術的規範之嚴密人所共知,我想除了學城內的法師們在之外,很少有人能搞明白他們的準則。您覺得模糊是正常的。”洛洛很自然的走到起司的另一邊,看似解圍,實則略帶嘲諷意味的說道。
早在灰袍到場之前,這些施法者們就已經抵達,他們之間顯然是有過交流的,可交流的結果就是,待到起司到了的時候,他們互相之間仍然保持著相當遠的距離。其間的疏離已經不言而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