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意外嗎?凱拉斯就算了,不論是出於外形還是身手,想盯住他絕不容易。但是阿塔,起司同時出發,還跟著頗有名氣的獵魔人愛麗絲,這樣的組合在光天化日下出現在奔流的街道,無異於告訴所有對他們有所圖謀的人自己的位置。
不過在他們出門前,那位管家詭異的保持了默許。起司他們畢竟是客人,要是開口阻止,那榮格好意的保護就會化為惡意的監禁,所以當他們去意已決的時候,他所能做的就隻有恭敬的打開房門,而後保護好仍在屋內的劍七和尤尼。
蛋糕店裡的店員和客人很快就跑光了。這家店的店主也走的十分乾脆,都是奔流的老人了,知道這些幫派辦事要是如此大張旗鼓,就不會在乎後果,自己沒必要上去找死。
況且,這座城市裡也存在著早期的保險機製,比如凱拉斯引薦過的另一位貓妖精瑪莉亞,她所在的商會就會在平時收取店鋪的一部分利潤,在發生暴力破壞後再提供店主一筆賠償。細水長流的道理大家都懂,真因為治安問題讓城裡的每一家店鋪都開不下去,這座繁華的商業之城早晚得變的死氣沉沉。
走進來的人乍看起來有十幾號,領頭的是那晚見過的角鬥士打扮的家夥。他手裡拿著三叉戟和漁網,穿著胸甲和裙甲,頭盔上方的紅纓格外醒目。這個人一進門,目光就沒有從起司的身上移開過,看起來隨時有可能把手裡的武器當做標槍扔過來。
而他身邊的跟隨者也冷靜不到哪裡去,這些九環幫的暴徒各個拿著武器,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也不奇怪,一來,他們和施法者本就有仇,二來,除了灰袍之外,阿塔的頭上還頂著一筆令人無法拒絕的賞金。
起司抬眼看了看這些人,不急不緩的用餐叉吃下塊蛋糕。與此同時,他的大腦已經快速的對眼下的局勢做出了分析。己方可用的戰力,不多。阿塔是個優秀的戰士,但在弗拉克拉格隻作為破誓者的情況下,她能對付的敵人數量有限。
同理,愛麗絲作為以弩箭為長的獵人,在狹小空間中正麵搏殺的能力也不會很好。倒是那名蜘蛛妖,他身上給灰袍的感覺就像是一團乾裂的血漬結痂,並且在那些人闖進門後臉上不可抑製的泛起噬血的笑容。這樣的話,倒也不是全無把握。
“女人和孩子一邊去,穿袍子那個,你要是算個男人就自己過來,我給你個痛快。”角鬥士用尖刺指著起司,似乎認定對方不會有辦法逃脫。
施法者畢竟不是神,在有所防備的正麵作戰中,他們能起到的效果有時十分有限,哪怕不被寒鐵等天敵般的物質克製,對手人數上的優勢也足以致命。
問題是,這裡並不隻有起司一人。一口將麵前的蛋糕吞下,口中的牙齒變的尖銳,蜘蛛妖跳上桌子麵對著人群,他的臉上不知何時又多了六隻眼睛,“你說誰應該到一邊去?我們才剛聊的起勁呢,就讓你們打斷了。也好,吃了東西,就該做做運動。”
“怪物!這些人都是怪物!上,上上!除了那個藍眼睛的女人,一個不留!”事已至此,無需多言,隨著三叉戟的揮動,數名九環幫嘍囉應聲而上。到底是奔流的幫派成員,哪怕是麵對猙獰的蜘蛛妖,他們也沒有露出多少的畏懼。光這種膽色,就足以讓他們與大部分烏合之眾有所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