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牆壁豁然打開,三個蜥人打著哈欠從通往下層的樓梯走上來,完全無視了灰袍的目光。在他們身後,負責開門關門的侏儒剛想關門,卻被大大的蜥蜴尾巴險些掃倒。
與此同時,頭頂的窗戶打開,一個婦人正將洗好的衣服掛到屋簷間的繩索上,在蒼獅,那些繩索多半用來掛領主的旗幟。
肉乾,被吃了三分之一,起司喝了兩口水將嘴裡辛辣的味道衝淡,冰水混上辣味適得其反,讓他的口腔裡產生了味覺上的升騰。能夠剿滅天災的法師被肉乾涼水的組合辣的流出了眼淚,在街邊揉起眼睛,讓往來的行人還以為他是在為什麼事傷心。
好在辣味終會消散,起司將剩下的肉乾放到口袋裡,決定不再攝入。
小小的廣場上聚集了人群,是有舞者在賣藝。起司順著人群走過去,發現廣場中的幾個舞者裡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洛洛。
那位侍奉金靈的舞者正在用一枚水晶球作為道具起舞,水晶球在她纖細的肢體上滾動,從左手沿著胳膊跨過肩膀,從背後一直滾到右手之中,她的舞不快,沒有節日上的激情,可是在忽快忽慢的動作中卻有著異樣的美感。
舞女的赤足在地麵上快速抬起又落下,她一隻手高舉著水晶球,另一隻手接近水平伸出,沿著一條看不見的中線旋轉,而手中的球體始終穩定。
洛洛的動作逐漸慢下來,人群中爆發出激烈的掌聲,錢幣和喝彩朝她而來,其中也包括起司扔出的一枚大銅幣。
舞女顯然是看到了灰袍,後者隻是微笑著輕行一禮,而後便隱入了人群之中。
耳邊有詩人在唱著發生在遙遠異國的故事,那些騎士和巨魔,國王和英雄的故事,歌聲時而高昂,時而婉轉。
歌聲在腳下的地麵變成石磚時消失,取而代之的空氣中彌漫的煤炭燃燒時的味道,和隱隱傳來的打鐵聲。起司抬起頭,看到鐵匠鋪裡升起的黑煙,這裡是鐵氈大道。
說起來他們確實還有行禮留在旅店中,不過那也不必今天去處理,矮人是以守信聞名的,既然已經收了他們的錢,至少在房租到期前不會動他們的東西。
這麼想想,法師也就沒有走近那條繁忙的街道,轉向另外一邊繼續他的散步。
腳步,不停。走過一條條風格迥異的街道,一個個彙聚著不同人群的街角,他看到草原人和矮人在議價,看到深色皮膚的人和紅色皮膚的人一起喝酒。
他甚至看到了和自己膚色相同的人,正在街邊販賣石質的獅子護身符和竹製玩具,不過那雕工可不是石老的手筆,隻是帶有些民族風格的裝飾品。
他看到有情侶在一起買禮物,接著想到了愛爾莎,也跟著買了幾塊絲綢。
他看到有新死的人蒙著白布被抬出房子,後麵是醫生和家屬,而抬著屍體的是偽裝成人類的食屍鬼。
他躲過跑動的孩童,和曬太陽的老人打招呼,他在噴泉旁休息,和蜥人買了一塊烤鱷魚肉。
他記得自己走過的每一步,每一條街,並能將它們在腦中拚湊成地圖,所以完全不害怕迷路。他一路走到傍晚,直到太陽已經西斜。
“起司先生,是你嗎?”
灰袍停住腳步,轉頭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麵目,薇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