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司親自檢查了一遍女孩的傷勢,而儘管他有許多在鼠人瘟疫期間積累下的醫學知識,此時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恐怕是對的。
沒有任何保護,受到傷害的位置還是人體最脆弱的麵部組織,隻是被割開麵皮而沒有傷及口鼻眼睛這樣的重要器官已經是走運。
想要不留痕跡的將其治愈,或許是可行的,但那背後要付出的代價會讓人覺得無意義。畢竟這隻關乎視覺而已,為此投入珍惜的藥物,耗費大量的魔力,在這座城市中恐怕沒人會覺得有必要。
“這孩子的同伴呢?她總不會是一個人來的。”
劍七詢問著那名負責治療的法師,對於這個女孩的受傷,他覺得自己多少有些責任。若不是追逐著他,她本不會卷入這場風波,況且她會受傷的根本原因,也是因為開口提醒自己。
對於尋劍者來說,二者相加之下帶來的責任感令他無法說服自己置身事外。
“已經在通知了,不過需要時間。這位小姐是…”法師話音未落,嘈雜的腳步聲和喊叫聲就從藥鋪外廳傳來。
“殿下!殿下在哪裡!”“讓開!我們要見到殿下!”“天哪!”那些聲音中透露出的激烈情感令房間內的眾人都感到了些許的棘手,這個女孩,恐怕並不簡單。
藥鋪前麵的學徒一臉愧疚的走進來,他實在攔不住這些瘋狂的侍從。而那些衣著異常華麗的侍從則一股煙似的衝到了女孩榻前,檢查起她的傷勢。
“她隻受了麵部的割裂傷,昏迷是出於驚嚇和疼痛,應該不用多久就會醒。我們還有事要忙,不論你們打算如何解決,希望都能安靜一些處理。”
說完,法師和學徒離開了這裡,留下起司一行人站在房間一邊尷尬的看著那些侍從在女孩的床邊呼天搶地。那感覺就像是戲劇舞台上誇張表演的醜角一樣。
“我說,你們先安靜一下,這樣吵鬨對她來說也不是好事。”阿塔輕皺著眉頭走上前去,對那些人說道。
後者本來不想搭理她,可以看到那張美麗的麵龐和清澈的眸子,立刻忘記了自己的立場,咽了兩口吐沫安靜了下來。恢複記憶後的阿塔在一顰一笑之間似乎都隱隱有著某種氣勢,告訴見到她的人麵前之人身份非凡。
“你,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裡?是誰弄傷了殿下?”略微冷靜下來的仆從們在停止呼喊後接連拋出了許多問題。而起司此時也走了過來。
“我是起司,和你們一樣,是來觀禮之人,算是個法師,她和房間裡的其他人都是我的同伴。你們口中的殿下,和我們在圖書館裡遭遇,因為我學徒的疏失,造成了她臉上的傷口。因此我們在這裡想要彌補一些犯下的過錯。那麼你們之中,有誰能夠統合意見來處理這件事嗎?”
仆從們麵麵相覷,雖然衣著華麗,但他們都不是這支隊伍的管理者,甚至那華麗到有些多餘的衣著,也隻是為了不讓人鄙視的偽裝而已。
這沉默持續著,直到一個有些虛弱卻堅定的聲音從仆從中間響起,原來那個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我想,我可以做主來處理這件事。嘶…”
女孩話沒說完就捂住了自己的臉頰,傷口在作痛,哪怕隻是輕微的言語,帶動的麵目肌肉都會引來抽搐。起司見狀再走近兩步,將右手放在她的臉上,隨著幾個咒語音節,疼痛感開始消散,
“這個法術可以讓你暫時正常說話。但出於恢複考慮,你最近最好減少語言的使用。不過在那之前,請先接受我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