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的表情和用詞在此時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如果說在烏麥拉對劍七發動攻擊時,她對這隻妖精的態度跟著變成了敵視的話,那在知曉了對方發難的原因之後,她的敵意雖然有所減弱,但轉而產生出了些許的厭煩。
其實這也不是很難理解,換做誰,突然被一個不熟的人對個人的交友情況和情感狀況橫加乾涉甚至大打出手恐怕都會如此。
“抱歉,我的意思是我…十分抱歉,尊敬的殿下。”烏麥拉重新站起來,不過此時他的身體有意識的蜷縮,眼睛也低垂下來,活像是被父母訓話的孩子。
“請您原諒我的魯莽和衝動,也請您不要那麼著急就厭惡我,我保證我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就在您身上,我不知道凱拉斯爵士是如何向您交代的,但您的肩上是我們所有妖精在未來可見的很長一段時間所要經曆的,我們不能讓您做出錯誤的舉動。哪怕這個舉動在您看來是正確的。”
其實同樣的話在任何一個封建國家都差不多,蒼獅的貴族,尤其是爵位在伯爵或以上的家族繼承者,他們都被嚴格的限製著言行舉止,這種限製不僅來自於家族內,同時還來自下屬的家臣。
很多時候並非是貴族想要做一個怎樣的領主,而是家臣希望看到一個怎樣的領主。當然,這也是因為分封製度瓦解了中上層貴族的實力根基,迫使他們必須要耗費精力在和數量更多的小貴族之間的博弈上。
這種權利的遊戲,規則和表現都會隨著場景變化而變化,但它們的本質卻總是有相同之處的,那就是隻要身居那個位置,個人的事情就不再是個人的事情,或者說自從擁有了頭銜,個人便不再是個人,名與實之間的關係是很微妙的。
阿塔聽了這番話,倒是沒有露出抵觸或反感的樣子,她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對於自己身份的認知,在恢複記憶時她就有過一次深思,結果是她發現自己並不抵觸這件事,而這不是出於權力欲,隻是就像她在奔流對那名小仙女所說的一樣,她知道妖精們如何生活,她放不下這些妖精。
“凱拉斯告訴了我所有我需要知道的。不必擔心,我知曉我要麵對什麼,我出現在此也不是想要逃避。隻是在我成為你們想要我成為的那個人之前,我在這裡還有想要去做的事情,這是受到允許的,否則他也不會將這把劍給我。”
女劍士說著亮出了弗拉克拉格。儘管她的外表沒有變化,但在這次亮劍的過程中,劍七卻突然感到了陌生,仿佛他眼前的這位女性不是那名和他共同旅行的劍士,而是一位,嗯,至少是藩王。甚至在阿塔的動作和儀態下,魔劍都變得不再那麼耀眼了。
烏麥拉的表現就要比劍七激烈的多了,他的呼吸可見的加急,雙爪扣住地麵,同時將頭擺在更低的位置,
“請您寬恕我,我,我沒想到您已經成長到了如此地步。尊敬的殿下,我不該對您和凱拉斯爵士有所質疑,也不該對您的朋友動用暴力。我以我有限的認知狹隘的揣度了您,這是我的過錯。在您要懲罰我之前,請您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讓我能將我知道的告知與您,我能做到的發揮效力,之後我會滿懷敬意的接受您的審判。”
在這隻妖精低頭看向地麵的時候,阿塔身上的氣場已經消失無蹤,她看向劍七,通過目光詢問同伴對這件事的看法。劍七則乾脆的聳了聳肩,將決定權送回女劍士的手中。
“好吧。既然這樣,你就先要幫助我救出凱拉斯和這裡的其他妖精,然後再離開這裡。”
“遵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