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起司離開密室時,柳樹外麵已經有人在等待了。這也不奇怪,既然圖騰學派的古老者通過夢找到了他,那學派中的其他法師自然也可以因為相同的理由出現在此。
再說,灰袍也不認為自己潛入到此的過程有多隱蔽,早在他身陷空無之地時,就已經有了被發現的準備。
如今當他撩開樹枝,走到陽光照亮的道路上,那四名穿著圖騰學派長袍的法師便齊齊的看了過來。從麵容來看,他們的歲數都要比起司大不少,即使最年輕的男性看起來也一副頗為滄桑的樣子。
蛇和蜥蜴在感受到四人的存在後,迅速鑽進了灰袍的褶皺裡,沒有暴露在對方的視野中。故而在對方看來,起司現在是孤身一人的狀態。
那名看起來最年輕的法師朝起司走來,在離他五步之外停下腳步,遲疑了一下。這種舉棋不定意味著對方也知道在這樣的距離便停下腳步多少有些不禮貌,可法師習慣中的謹慎讓他還是這麼做了。
對於一個莫名闖入自己學派領地中的外來者,這便已經是相當大的寬容,要知道,哪怕是六大學派之間,學徒的進出也是很嚴格的。
“請您將需要我們準備的東西告知,我們會迅速進行籌備。”
沒有自我介紹,沒有寒暄,甚至沒有最基本的行禮,不歡迎卻無可奈何的意味已經通過言語直截了當的表達了出來。任誰也不會對突然出現在自己家裡還目的微妙的人熱情洋溢,尤其當他從一處你自己都不知道存在著的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
起司點點頭,沒有因此而感到不適,他早就習慣了被人惡語相向,何況這次確實是他理虧在先。不過,你要讓他按照禮節,通過學派途徑遞交申請,獲得限權後再進入勘探,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既然做了不合規矩的事,在被人問責的時候便不太該理直氣壯,哪怕背後有原因,可那原因畢竟是自己的。
“物資不需要什麼,我隻希望你們能去幫我把一個人帶過來,他就在山腰附近的旅店裡,店主叫做大衛。告訴他你們要找尤尼,他會帶你們去的。”
對麵的法師聽了,輕微的點了下頭,然後轉身和其餘三名同僚說了些什麼便獨自離開,想來他應該是去將尤尼帶過來了。不過除他之外,另外三名法師既沒有靠近的意思,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們每個人之間間隔著相當的距離,隱隱將起司包圍在其中,形成了掎角之勢。灰袍倒也無所謂,在他的想法中,此時自己就算被鎖鏈加身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反正他已經和古老者達成了協議,這些人不會真的把他怎麼樣。
不過,四個人就這麼僵持在路邊總歸不是件愜意的事,尤其是隨著天色漸亮,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湧入教學區,哪怕這裡地處偏僻,遠遠的還是能看到一些異樣。
況且,圖騰學派的課程並沒有像其它學派那般緊張,因為魔法的特殊性,這裡的學徒需要花時間來真正感受圖騰或符文的意義。在早上的課程開始前,他們會有一段自由時間,帶著自己的教材和圖騰,在學區中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構築和加深聯係。
這片有著大柳樹的草坪,也許正是一些人常來的地方。
“我們要換個地方,你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