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怪不得他,任誰剛剛經曆了瀕死的恐懼,都會像一條被扔到岸上奄奄一息的魚般無力。況且威道帶來的恐懼可是貨真價實的惡魔之眼,彆說是虛脫,就是留下心理創傷乃至瘋癲都是有可能的。惡魔可不像魔鬼,會通過目光蠱惑人類,它們的做法更加簡單粗暴,也更加令人印象深刻。
“你沒有把他的腦子弄壞吧?”起司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感覺自己像是個十足的邪惡巫師,不過他現在的樣子若說自己不是好像也沒什麼說服力。
“那就看他自己了。不過我保證,隻要他還沒瘋,你想要問他什麼,他都會說的。”威道自信滿滿的回答道,看樣子類似的事情他曾經也做過不止一次。
起司無奈的撇了撇嘴,他當然知道向惡魔和波菲絲這樣的存在尋求幫助會導致的後果,就算他們兩個不算計自己,但行事風格上的差異還是會留下隱患。比如眼下的情況,惡魔之眼確實可以用作審訊中的利器,但這無改於其本質。
作為一個人類,出於個人目的以惡魔的力量來摧殘另一個人類,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除去對力量本源的思考之外,邪術之所以受人追捧還是因為它們能夠過於快速的起效,而對這種立刻獲得成功的依賴感又會讓人上癮。
“無言者。雇傭我們的人是一個叫無言者的法師,他,他來自這座城市。”沒等任何人詢問,殺手頭目就自覺的爆出了起司想要的信息。
同時,從殺手跪在地上所產生的陰影裡,如手掌般的影子也隨著他的話語向上蔓延,似乎想要扼住他的咽喉。灰袍等的就是這個,隻見起司一甩長袍,露出早就拿到了腹部準備的黎明之息,打開提燈的刹那,在場發出了兩聲慘叫,一聲自然是殺手身上的鬼手的,而另一聲則是威道的。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晨光,著實是讓這隻蜥蜴外形的惡魔感受到了意外的衝擊,那感覺就好像是眼睛裡被放了一根刺,不必真的刺進去,隻要離眼球夠近,本能所模擬出的疼痛就足夠讓人嚎叫。
起司現在顧不上惡魔的反應,反正此時提燈的亮度也不可能真正傷害到威道,比起這個,光隻能暫時定住影子,想要讓它提供更多的信息,必須要將其擒下。
那麼該如何捕捉影子呢?這其實是個偽命題,主要是因為影子往往是由本體投射而成的,它的存在雖然依托於一個實體,但自身隻是這個實體的某種顯現,是一種現象。而現象,是無法捕捉的,至少在正常邏輯搭建的世界裡不行。
可魔法,某種意義上就是為了打破所謂的正常邏輯而出現的,萬法之城的法師們將法術視為對世界更深層次奧秘的探索,灰袍則明白,規則隻是法術的一個側麵,法術的另一個側麵,是變數,是自然流動中極微小卻可能發生的不定量。
所以起司能抓住影子,透過一個適合的工具,捕夢網。那是一隻隻有半個巴掌大,由木質圓環作為骨架,中間用細麻繩綁了數道交錯繩結組成的小物件,在那麵網上還編製著羽毛,耳環,某種動物的小塊皮革等不明意義的東西。
它是起司在剛才的休息時間裡順手製作的道具,經過調整編製方式和懸掛物品的種類後,用來捕捉夢境的網就可以捕捉其它無實體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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