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氣氛隨著腳步聲的接近而逐漸凝固。劍七握著手裡的寶劍,如果眼前的佛雷澤不是他所聲稱的那個人,那腳步聲的主人就是他們的敵人,到時雙方裡應外合又人多勢眾,他和起司兩人想要突圍可謂難於登天。
不過話又說回來,對方的腳步聲已經如此之近,他們現在就算衝出去也隻會正中下懷,唯一有可能有效的策略是挾持佛雷澤,希望這個人質能讓局勢暫時僵持下去。但如此短的時間內,想要製服一個能將大門融化的法師,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起司或許也想到了和劍七一樣的顧慮,不過若說尋劍者握緊劍柄的手極細微的暴露了他的緊張的話,那灰袍整個人就仍然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這不是說起司的定力比劍七好,隻是作為施法者,他更能拋棄情感來控製身體,就像在解剖時持刀的手不能動搖和顫抖一樣,起司確實可以如控製木偶般控製自己的身體。
當然這種控製隻是一種表象,其本質更像是用一種應激反應來取代原本的應激反應,造成一種內部緊張而外表卻冷靜的假象。
此時躲在假象下的起司也有著和劍七一樣的顧慮,對這個佛雷澤,他談不上信任,但你若要他說出這人哪裡可疑也是得不到答案的。
因為起司對薇婭的老師以及他們之間的師徒關係並不知情,推斷毫無根據,自然也無法進行。非要說的話,就是這個人的態度不像是為學生著急的樣子,可誰也沒規定老師必須為學生的生命負責,誰也沒規定老師會發自內心的為學生著想。
易地而處,如果是自己在灰塔中失蹤,自己的老師恐怕也不會感到驚慌吧。
“情況如何?”
思緒,在第一個走到門前的法師現身時收斂,起司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他準備的法術隨時可以啟用。
來人臉上的汗水和緊張讓他忍住了施法的衝動,也令劍七握緊的手略微放緩,這個人看起來不會帶來麻煩。而且從他毫無掩飾的誇張動作來看,他應當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鬥。
“先彆進來,其他人也是。所有沒通過必達羅心理測試的人都在外麵等著。”佛雷澤轉頭看向房門的方向,語速加快了一些,帶有幾分命令的口吻。
起司看的清楚,門外的法師們在聽到他的話後紛紛愣了一下,然後互相看了看,顯然是在詢問同伴誰通過了那個奇怪的心理測試。最後還是第一個趕到的法師理了理衣服,深呼吸了幾次之後才走入房間,那樣子仿佛是準備接受什麼痛苦的刑罰。
結果,自然是什麼都沒發生,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目光掃到了牆壁上的符號。有那麼一瞬間,劍七已經做好了再打暈一個人的準備,可是那個法師隻是痛苦的發出了幾聲呻吟,然後扶著牆壁晃了晃腦袋便恢複了正常。
“哦?”灰袍略微感到了驚訝,看來那個必達羅心理測試似乎並不隻是單純的考試,大概是類似某種心理承受能力訓練的檢測方式吧。
“老師,這裡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薇婭的牆上會有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