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組成傳送門的霧氣開始向內翻湧,就像是逐漸被卷起來的卷軸但收卷的方向卻是從所有邊緣開始。這種向內翻卷的景觀加快了傳送門範圍縮小的速度,也露出更多腐蝕的更加嚴重的牆體。
當整個傳送門的大小大概比一個眼球怪的直徑要小一些的時候,起司的法袍停止了晃動。
“果然沒法完全關上。這是巧合嗎?還是事前就設計好的呢?”
起司抽出左手,可以看到他手臂上的皮肉如被藥水浸泡過許多年的標本般潰爛萎縮,一副已經徹底壞死不堪繼續使用的樣子。可他隻是將手臂展露在空氣中,沒過多久,那條胳膊便又恢複如初,就像剛才的恐怖景象完全沒有發生過。
接著,灰袍拔出一根之前封鎖傳送門用的楔子,用它在胸口大小的傳送門周圍畫了一十二個符號,那些符號一完成便如通渠的蓄水池般從傳送門的霧氣中吸取了大量的物質填充到軌道中。
“這是?”
隨著範圍的縮小,那扇通往血肉高塔界域的門扉給人的壓迫力也逐漸降低,像瘦子這樣的法師已經可以走到起司身後不遠的地方近距離的觀看灰袍的所作所為。
因而對起司刻下的那十二個符號感到了疑惑,從功能上來說,符號一起效,傳送門翻湧的霧氣便平息了下來,逐漸有凝固的趨勢。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能理解這些符號的運轉遠離,以及它們實際上的功用。職責要求他不能對此模糊了事,他有義務搞清楚起司所做的東西會帶來什麼後果。
“對付這類異界之門,最好用它們自己的力量來加以引導,讓它們自己對抗自己。這樣一來可以減少維護的費用,二來也能減緩腐蝕。不過這麼做需要布置著對傳送門的性質和連通的界域有一定了解才能做到。我隻是恰好知道這些所以順手做了。當然,你們要在這外麵再加設防禦法陣也是可以的。”
起司對於這些自稱專門處理這類事件的法師還是很有好感的,不如說對於任何抵抗邪神及祂們信仰的個體或團體,他都會心生好感,哪怕他們會因為灰袍所研究的東西帶給他的與邪神類似的力量而對他產生誤解和敵意也無所謂。
因而哪怕他的左臂並未如表麵看上去那樣不受損傷,他還是願意儘可能詳細的解釋。
“萬法之城會感激您的所為。”
溺亡者們很少感謝彆人,因為沒必要。他們要處理的人和事,都是惡劣到了極點的,在這種情況中,受害者與加害者多半都不乾淨,因為哪怕有一方走在陽光下,也不至於雙雙墜入黑暗的深處。
這次也一樣,瘦子同樣不認為能輕描淡寫收攏不可接觸界傳送門的起司是什麼好人,他很可能是另一位與血肉高塔敵對的邪神的祭司,因而才會這種手段。
但就事論事,在眼下這件事上,灰袍和他的同伴們擔得起這聲道謝。
“無妨,我本來就在做著相關的研究,能夠有實踐的機會同樣是很難得的。而且,就在剛才,我想通了一件事。”起司抖了抖看似恢複正常的左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