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人的身手如何得來的?難道你從他身上找到了什麼文書或標記?”女法師最終還是沒按下好奇,在起司進一步調查時向劍七問道。
“您謬讚了,這等小事對於在下這樣的武夫來說,抬眼便知。聽起司說過,像您這樣的術者可以通過對方作法時的動作與聲音來追溯法術的由來?在下不過是跟您做了在原理上類似不過難度更低的事情罷了。人可以說謊,他的衣著,身上的裝配可以偽造,甚至他的樣貌和皮膚上的胎記都能易容。但有些事情是無法偽裝的,若一個人習慣了用右手持筷子,左手持勺子,那他就算調換過來也會感到不適。身體所說的信息,遠比語言說出來的好理解的多。”
其實這些東西懷內特夫人是知道的,慣性實驗,行為邏輯解構是她這樣研究另一種生物或族群的法師必須要理解的東西。
將這些東西套用在人身上,當然也成立。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是另一回事,魔法的辨彆來自於法師對知識的記憶,起司之所以能夠每次都準確認出自己的對手使用的是什麼魔法,便是因為他那幾乎將整個灰塔的圖書館都裝了進去的腦袋。
可劍七的判斷來自於什麼呢?這世上或許有劍譜拳譜,但不會有專門的分辨指南,因為那在打鬥的時候是沒意義的。
“純粹的經驗嗎?這種風格倒確實像是早期煉金師們的所為,在理論還未建構之前以身體力行的方式嘗試每一個可能。”
劍七沒有接話,他聽懂了女法師的自語,但並不打算告訴對方自己所修習的技藝其實是有一個名為氣的總綱的,因為那沒意義。
起司很早就和劍七說過,氣的觀念與法師們所認定的世界觀差距極大,甚至有可能完全否定掉所有施法者所追尋的真理。畢竟魔法就是對世界規則的理清與利用,法師相信整個世界就是由一條條規則構成的,而規則與規則之間又有著上下級的關係,直到最上層的真理。
但氣不是如此,一氣而生天地,氣沒有規則,或者說凡存在與存在過的,都是規則。
“你沒被這兩把匕首擦到過吧?”起司回頭詢問道,手裡正是被劍七攔下之人的武器。
那兩把匕首長倒是不長,隻是格外的細,劍刃最寬的地方也不過兩指粗細,但在波浪狀的劍刃之外,卻向外伸出著許多細小的金屬倒刺,看起來就像是荊棘的藤條一樣。兩刀的刀刃都是一樣的銀灰色,不過刀柄還是能分清一紅一黑。
“沒有。他沒這個機會。不過我還是很好奇,那上麵喂了什麼毒?”
“沒有毒,是詛咒。一把會讓人得破傷風,一把會讓人傷口附近的肌肉立刻痙攣不止。詛咒的手法倒是很正統,看起來像是精靈那邊流傳出來的手筆。這些細微的分叉上都刻著魔法符文,隻是非常小,我需要拿到研究室放大出來,再進行詳細比對才能確定。多半是買來或偷來的,應該跟這個人沒什麼關係。”
“那這個人怎麼辦?”
“帶回去,問問旅店裡那位。看他認不認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