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能和蘑孤人達成交流就已經不是件容易的事了,這些藏在空白地區的神奇生物想必一直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起司甚至不想打聽對方是從何學習到了能聽懂他們語言的本領。
那背後恐怕不會是什麼令人欣慰的故事,而考慮到蘑孤的生理習慣對於他們來說完全空白,也許這些生物還隱藏著什麼令人驚悚的習性也說不定。不過灰袍對此無意深究,隻要知曉對方對自己一行人並無惡意就好,反正它們生活在這樣的深山老林裡,就是再窮凶極惡也生不起什麼波瀾。
“總之,我們需要食物,能吃的食物。水倒是不必特彆準備,開窗戶就有。如果可能的話,再給我們一些衣物,現在的氣溫還是太低了些。我們不會出門,請你們把這些都搬過來或放到門前就好。”
起司的要求聽起來有些過分,不僅占了人家的還要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甚至不願意自己去拿。但這是現下對方最可能接受的,一旦三人離開這間屋子進入蘑孤人的群落,他們就勢必要和對方產生更深的交集,這對於旨在於回家的灰袍來說是需要避免的。再說所謂的樹母也鼓勵他這麼做。
“它說沒問題,它知道我們這些,嗯,身體裡長著硬梗的蘑孤會吃什麼。衣服比較麻煩,因為它們不需要,但會給我們樹皮和柴火。”
尤尼的翻譯越來越流利,除了將對方的意思生硬的轉換之外,開始漸漸能夠加入自己的理解和關聯。這是很重要的進步,法師需要知曉多種語言,如何統一和區彆它們,是每個成熟施法者的必修課。
在做出承諾之後,蘑孤人倒退著離開了木屋,就和它進來時一樣。它憨直的樣子可能會讓人發笑,但聘威卻始終在注意著蘑孤人的關節,直到它完全離開,才和起司對了個眼神。
能夠做出倒退走路動作的生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可具備這種能力至少說明,這些蘑孤在小範圍的靈活性不會像它們看起來那麼糟糕。
“啊,我忘了重要問題,它們的時間觀念。”
眾所周知,不同種族的時間觀念截然不同,人類的生活以一天的起落為標誌,但像精靈那樣可以好幾天不睡覺,一睡覺又能夠休息好幾次日落的長壽生物來說,短暫的意涵會是另一種樣子。
蘑孤本身並不是長壽的物種,可當它們能像人一樣行走甚至交流,那能活上多久就不好說了。
“它說會儘快送過來,我們似乎被認定為樹母的使者,這個生物個體在孢子中有些畏懼。”
灰袍一時不知道該感慨學徒可以從孢子傳遞的信息中感受到情感,還是該責怪他沒有將儘快這個前提加入之前的翻譯。想來是尤尼沒有意識到其中可能存在的隱患從而忽略了相關信息。
當下起司向學徒說明了時間觀念的相關問題,不過並沒有責怪的意思,雖然尤尼生在奔流之城,按理說應該見過許多常人一聲都見不到的少數族類,但男孩之前的生存狀況實在很難歸為生活,他並沒有見聞的基礎條件。